夜寒一凛,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礼节传承演变皆有迹可循,虽在不同国度不同时代,道理却是相通的。既然阮青枝某一世的丧礼是那样,那么极有可能在南齐礼节演变的历程中,也有一段时间的丧礼是那样的。
朝中有的是研究古礼的老学究,只要阮青枝行出的礼节与丧礼有半分相似,就一定会被人当场揪出,接下来等待她的必然是灭顶之灾。
好狠!
夜寒抬头看了皇后一眼,之后又看向皇帝,神色始终平淡,并无半分怒意被他们看见。
此时皇后的脸色也已恢复如常,看向阮青枝时笑得格外和蔼:“青阳郡主,你是今日的主角,怎的反倒来迟了?”
阮青枝微微欠身,礼数十分周全:“请娘娘恕罪。臣女只因听闻厉王殿下在太和殿前罚跪,急着赶过去看了一眼,所以耽搁了些工夫。”
皇后闻言眉心微蹙,笑得有些无奈。
礼数是周全了,说话却还是糊里糊涂的。厉王被罚跪这件事原本是瞒着外人的,如今被她这么一嚷嚷,那真是无人不知了!
所以说蠢丫头就是蠢丫头,礼数学得再全也无用。
皇后稍稍放心,觉得刚才的担忧完全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这时歌舞继续,殿中又恢复了其乐融融的气氛。
鉴于这场宫宴是以夜寒的名义举办的,所以尽管他的脸色不好看,群臣还是很给面子地齐齐起身向他敬酒,只无人单独出来套近乎。
阮青枝这里倒还热闹些。柳娇娇开了个头,后面又有几个世家小姐过来凑趣,众人半开玩笑地拉着她坐到小姑娘们的席上去,更显得夜寒这边冷清了。
不管怎么说,因为两位主角的到来,殿中的话题终于还是集中到了西北边防以及阳城瘟疫上,欢笑之中又添了几分庄重的意味。
酒过三巡,皇帝放下酒盏,开口问道:“张俭,关于西北军的兵符,老四那边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张俭微微一愣。
这个问题,今日早朝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此时酒席上再问,倒不像是要他回答,更像是在震慑谁。
震慑那个有可能私藏了兵符,在一国之君面前耍滑头的人。
张俭没有看夜寒,起身离席一板一眼地答道:“回陛下,四皇子一口咬定并不曾见过兵符。”
皇帝沉声:“王优怎么说?”
张俭答道:“王统领说兵符确实是被当时睿王府的人搜走了,还举出了金吾卫的两名佐领为人证,确认无误。”
“确认无误?”皇帝微微冷笑,“可曾用刑?”
张俭抬头,正色道:“陛下,金吾卫无罪,不能用刑。”
这样,厉王和王优几乎可以确定是无辜的了。凌霄的嫌疑很大,死不认罪却也让人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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