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事就可大可小,小则发配或是扔到壁垒处做那等陷阵的土灰,大则当即要派遣人手依军法问斩,谁人都不得马虎。
论先来后到,秦徽乃是后来人,然这处驿馆内其余十几二十位人手,皆听其调配,除却这位年岁不大的秦徽,乃是由王庭任令下的驿官头领,更因其做事相当讲究,稻粟镇周遭并未有什么兵马驻扎,同样战时县衙亦是空虚,并未有过多人手,每逢遇上那等邻里纠纷或是大雪压垮镇内百姓屋舍的乱子,不提旁人,镇中那些位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要拄拐磕磕绊绊前来相请,先前渌州被王庭重新收复时,南境曾有为数不多的流匪偶然作乱,同样是秦徽率众,将一众二三十骑的流寇斩杀过半,其余则是逃遁去往别处,更是添过一份威信。
但今日去往稻粟镇中吃酒时,秦徽却是有所耳闻,本应当是就此安稳下来的这伙败兵,身在稻粟镇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得应当是比天底下的败军好上许多,驿馆同样不曾把此事上报军中,可谓是留足了情面,甚至秦徽主动遣人去往这伙败兵落脚的府邸,先行知会
一声,就算是默许。
然而今日同秦徽吃酒的这位稻粟镇中的富家翁,却是愤懑得紧,连饮酒都是比平日快了许多,横是将自个儿灌得涌上醉意,方才敢同认定为忠良义士的秦徽,说出一桩今日早些时的烂账。
原来一
时很是有些受宠若惊的败军,经头目约束之后,倒是略微收敛了些举动,成天只晓得去往无需花费银钱的酒楼其中,以酒肉填补肚肠,还算是安分了些。清晨时分,另一位败军头目饮酒醉倒,直到临正午,摇摇晃晃起身离了酒楼,却是瞧见位平日以缫丝织布的寡身小娘,其亡夫早年遭胥孟府部族杀害,孤身养育二子,纵然是稻粟镇中亦有市井泼皮,或是贪念美色的主,可历来是对这位夫君早亡,辛苦织布养育二子的小娘多有敬重,并无人时常调戏。
可这位头目却是并无忌惮,见那小娘略有些姿色,面皮吹弹可破,竟是尾随其闯入家中,如非是小娘抵死不从高声喊叫,街坊四邻汉子前来相救,八成是要顺遂此人的意。
最引人气愤的乃是那位大头目,分明知晓此事不占理,却是凭那人被汉子手中锄耒敲伤筋骨,偏要那小娘孤身去往败军所住的府邸赔罪,外人一概不许近,逼得那苦命的小娘险些落下泪来,偏偏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非是镇中有人看护,大抵此时已然自求绝命,以保清白。
「不是在下乐意在这饮酒的好光景里,倒这份苦水,稻粟镇存于渌州以南的偏僻地,不晓得有多少年月,就是胥孟府铁蹄犁地千尺的时候,这偏僻地都不曾受到过什么荼毒,这话虽是说不得,可今日偏要说上一说,这是王庭兵马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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