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棘微微用力握了握她的肩头,突然解下身上披风,细致地披到她身上,语声依旧平淡:“天冷,出来多穿些。”
话落,他跳下枝头,随曲凌钰离开的方向追过去。殷逐离也从树上跳下来,她自是追着沈庭蛟而去了。
待行至殿前,沈庭蛟也正欲出来寻她,见得她,沈庭蛟却是心中愧疚,他上前两步仍是握了她的手。殷逐离却冷淡甩开:“九爷,宫中禁地,莫拉拉扯扯。”
沈庭蛟知她心中不悦,也不分辩,仍是扯了她的手,一言不发。他沉默,殷大当家可不打算沉默:“怎么?小王爷诉罢旧情,又想起殷某这个新欢了?”
沈庭蛟也不理她语中带刺,只垂了头不说话。而这一垂头,他发现不妥:“你……你这披风是谁的?”
殷大当家正打算给他点颜色瞧瞧,闻言大惊,低头一瞧方才瞅见自己身上还披着曲天棘的披风。她顿时气炸了肺——这个老狐狸!
他知道殷逐离定要借曲凌钰的事寻衅给小王爷些颜色看看,又虑及此事闹将出来或有损曲凌钰闺誉。他留下这披风便是让沈小王爷也捉住她的小辫子,反正就是黄雀捕蝉,嗯,好像是螳螂捕蝉?我靠,管他什么捕蝉!
殷大当家被气得有些糊涂,沈小王爷却觉得自己头上开始变色了,他怒气冲冲地揪了殷逐离:“混蛋!你又去招惹谁了?”
宫闱之中,此事着实太不光彩,殷大当家只得匆匆解了那披风,捂着他的嘴:“宫闱重地,慎言,慎言!”
沈庭蛟还在挣扎,殷大当家将他死死摁在墙上,低声安抚:“没你想象中那回事,这披风……”她心念电转,知道一旦扯出曲天棘,这事儿更说不清,“我看你出去时穿得单薄,向殿前的宫人讨了件披风,谁知道一直到蓬莱池也没寻到你,这不刚刚才回转吗。你想到哪去了!让人听见,只怕还以为我殷某是什么人!”
沈庭蛟将信将疑地打量了殷逐离一番,半晌低声道:“真的?”
殷逐离瞪了他一眼,冷声道:“骗你有赏啊?”
二人这厢正解释,那边曲天棘已经带了曲凌钰返回,曲凌钰也不知受了什么教训,猫儿一般乖乖地跟在他身后,一路行至大殿,连看也不敢再看沈庭蛟一眼。
倒是曲大将军见着纠缠中的殷逐离和沈庭蛟点头一笑。
一场宫宴,君臣尽欢。宴罢,群臣三三两两相扶而出,前面是宫人挑着宫灯领路。寂静的白石小径一时热闹非凡,曲大将军更是被众星拱月般簇拥,他却故意落后几步,同殷逐离行在一起。
殷逐离臂间还搭着他的披风,不过大当家显然没有还给他的意思,他也不提:“殷老夫人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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