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果真如她所料:“小生记不得了。”
她叹一口气,付了手中戏本的银两,便要离开,却有一个清润的嗓子在身后响起:“姑娘留步。”
她回头,见唤住她的是一个穿青色直身的年轻男子,明眸秀眉,长身玉立,如一竿修竹。
“公子唤我?”
他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冒昧地问一句,姑娘寻《锦绣记》作甚?”
她道:“偶然从朋友那里听闻柳二郎的故事,觉得甚是传奇,便想找来读上一读。”
他轻轻点头:“原来如此。”又道,“巧得很,这个戏本子是被在下给买走的。”
宋然没有料到,今日竟会有这样凑巧的事,当即喜道:“公子此言当真?”
他的眼里有一丝笑意:“当真,只是不知放在了哪里,要找上一找。姑娘若是当真想看,可以随在下去取。”
虽说陵安民风开放,可一个姑娘家,随意去一个萍水相逢的男子府上,不免有伤风化,宋然按捺住心头的急切,道:“不知公子府上何处,若是方便,改日小女差人去取。先行拜谢了。”
他正要回答,便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进来,冲他唤了声:“公子。”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了事由,他微微蹙了下眉,心道,这才刚刚清闲下来,便又有事忙了。他只得转向宋然,道:“姑娘还是将府上地址告知在下,待在下找到了戏本,差人送到府上去。”
宋然想了想,觉得这样也好,便将地址告诉他,又向他谢了一次,目送他随那小厮离开。
她理了一下衣袖,感慨道:“今日可真是遇到好人了。”
六娘的重点却不在此处:“姑娘,适才那位公子生得可真好看。”
宋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想,的确是好看,诗经中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约莫便是他那副样子吧。
回到家中,钟伯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晚饭,宋然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还没洗手便捡了双筷子,要去夹菜,可惜被钟伯抓了个正着,他肃容道:“少主。”
钟伯平日总是乐呵呵的,对她的要求也宽容,唯有在吃饭时才会立规矩。宋然无奈地笑了一下,乖乖去洗手了。哑巴见状跟上去,在她用手巾擦手时,从袖中摸出一个锦盒来,递给了她。
她将手巾放下,道:“这是何物?”
哑巴道:“打开便知道了。”
她好奇地打开,看到里面的物件,额角微微一跳。里面赫然是今日她看中的那根簪子。她不着急下定论,努力心平气和地问他:“怎么来的?”
他道:“买来的。”
她将信将疑:“可那个买走簪子的小姐,不像是会将东西转卖给别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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