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玉符拿到手上。玉体通透,色泽清润,雕工也十分了得。心中原本已是惊涛骇浪,可是将那玉符翻过来,目光落到那个被抹掉的墨字上时,微抿的嘴角却蓦地一松,露出一个微不可见的笑来。
这玉符是假的。对于墨家的人而言,这个姓氏高于一切,怎可能为了掩饰身份,而将这个字抹掉。听到沈寒溪的问题,她恢复波澜不惊,略一迟疑,道:“未曾见过,只是觉得这玉符雕刻精巧,浑然一体,家父嗜玉如命,若是见到了一定会欢喜,不知这玉符是大人从什么地方得来?”
她随口胡诌,心里却在猜测,究竟是谁要把这盆脏水泼向墨家?
墨家能调动死士的人可不多,而对方将这枚玉符造得足以乱真,必是有机会与墨家有亲密接触的人。
沈寒溪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放过她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但是他在她的眸中所看到的镇定,并不是强装出来的,她甚至比适才刚看到这枚玉符时还要放松。
他淡淡肯定了她的猜测:“这枚玉符,是从暗杀刘明先的刺客身上找到的。”
她将手中的物件递给他:“那大人可要收好了。”
他忽然问她:“你可知道云州墨氏?”
听到云州墨氏,她略有些心虚,却又不好说不知道。
“云州墨氏那么有名,民女自是听过的。因祖上功业赫赫,墨氏家主世代承袭定远侯爵位,近二十年来墨氏虽不干政事,但景帝在位时,仍旧嫁长公主入墨家,以示隆恩。只怕是京中王谢两家,也比不得墨氏的家业。”说罢顿了顿,“大人觉得,杀刘明先的人同墨氏有关联?”
他审视着她的表情,轻轻一笑:“那就不知道了。”
宋然记起自己还有个冤屈没有洗净,趁他此时脸色尚好,忙为自己开脱:“大人,刘明先的死,当真同民女没有关系。您几次三番为民女解围,民女报答您都来不及,又怎会落井下石,欲图对您不轨呢。”
她不提报答这一茬,他倒是忘了,如今她自己提起来,他突然来了兴致,好整以暇地问她:“本官倒要听听,你想如何报答本官。”
宋然一顿,口上说报答他,不过是表达感谢罢了,他还当真要她报答他吗?
她冥思苦想一番,道:“民女身无长物,在这陵安城,也就只有一间铺子了。大人若是不嫌弃,以后‘天下先’的盈余,民女拿出五成来孝敬您?”
他已经那么有钱了,未必看得上她的那点孝敬,毕竟他这府里的任何一个物件,都抵得上她铺子里一个月的盈余了。但是,这的确也是她能拿出的最大的诚意了。见他的表情并没有那么满意,她迟疑:“要不,六成?”见他神色依然未变,她的眼神有些可怜巴巴了,“大人,民女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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