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把信递过去:“还有一封信也是给姑娘的。”
江漓漓慢条斯理地把信接过,一目十行地扫完,只是在最后的落款“萧砚”处,目光多停了片刻。她看了宋然一眼:“小妹妹,你给自己惹上了不小的麻烦啊。”说着,将簪首连同匣子一并收到梳妆盒中,在外面落了一道锁,又掀开手边的灯罩,把信靠近摇曳的烛火。
宋然的身子微颤,不自觉地别过脸去。
感觉到空中烟的味道淡了,她才重新掀开眼帘。
模糊的视野里,江漓漓正盯着她,神色难辨,但语气里带着轻微的嘲笑:“你怕火啊?”
她没有答,反问:“江姑娘可有回信?”
江漓漓露出百无聊赖的表情,将褪到肩头的外衣向上拉一拉,换个姿势在软塌上靠好:“你可知方才从我这里出去的是什么人?廷卫司的指挥使,沈寒溪沈大人。他今日来找我,大约也是查到我同你这个朋友有私交。你说说,为了一个旧识,我犯得着冒这么大险吗?”懒懒叹道,“何况我不过一介女流,以色事人都未必把人伺候舒服了,又如何帮得了他?”
宋然听到沈寒溪的名字时,神色略顿,但很快回过神来:“既然如此,姑娘把信物还我吧。”
适才见她将匣子郑重地收起,应是无比宝贝那东西。果然,只见她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妥协:“你且过来坐下,同我说说他如今是什么情形。”
宋然将他被廷卫司追捕的情形粗略讲了,对方听后冷笑:“所以说,他何苦偏要入京来趟这趟浑水。若不入京,凭借他的名声,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宋然捧着茶水默不作声,情绪全都隐藏在茶烟后。
萧砚的父亲在仕途如日中天的时候猝然离世,他的母亲本是一介妾氏,性格又温吞,在后来的家宅之争中,很快就落败,被人赶出萧府。母子二人辗转流离,没有安居之所,直到萧砚十岁,母亲过世那年,他才被尧州的舅父收留。在尧州,他衣食无忧,又机缘巧合,与墨家结下婚姻,将来或许能继承庞大的家产。但他志向高远,不惜退婚也要到京中做官。
若他没有入京,又会如何呢?
宋然晃神中,听到丫头推门入内的声音,告知江漓漓有客人揭了她的牌。
江漓漓应了一声,对宋然道:“你先回去等着吧,得闲了我会去找你。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宋然报了姓名,听她评价:“模样怪水灵的,名字却这般普通。”
踏出烟雨楼,刚撑开伞,宋然便蓦地想起来。
那个人,可不就是那日在瓦廊街的食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原来,他便是那个陵安城人人敬畏、害得哑巴流落至此的……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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