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棺盖重新阖上,苏珑重新回到彻底的黑暗里。她能够感觉到冰凉的血液在缓缓回暖,说明身上的药力正在失去效力,可是四肢仍旧僵硬,眼睛依然无法睁开。
李墨亭适才的话,萦绕在她的耳畔。
恨吗?她当然恨。她恨她自己,直到最后,都身不由己,任人摆布……
李墨亭出了殿门,问身后跟着的从人:“沈寒溪那边,眼下如何了?”
“至今昏迷不醒。东宫也开始与沈寒溪划清界限了。”
李墨亭立住脚步,低低赞赏道:“这出戏唱得可真妙。太子虽保住了储君的位子,但是东宫却基本上是孤立了。你猜,太子下一步,是会投靠仁寿宫,还是会另辟蹊径?”
“奴才不知,但奴才觉得,太子一定不会再走永睿帝的那一条路。”
自李墨亭口中发出一声轻笑,旋即便被夜色吞没了:“接下来的事,可真令人期待。”
这段时间,京中禁绝一切娱乐活动,街上的酒楼关门闭户,青楼绮户也大门紧掩。过了一段禁欲的日子的齐三公子终于忍不住,邀上好友承武王,到府上陪自己喝几口小酒。
有些事,不聊当真是憋得慌。
这种好友聚会的场合,一般都会有谢七公子在场,不过,如今谢七身份微妙,齐三公子想了想,还是只往承武王府递了帖子。
他斟了一杯酒,自己饮下了,感慨道:“真没想到,谢兄突然间成了高岭之花,日后,这三个人的酒局,只怕是凑不起来了。”
承武王却道:“此话怎讲?他难道换了个身份,便瞧不起齐兄的酒局了吗?”
“王爷是不知,这京中的朋党相斗有多厉害。说不定,今日一起喝酒的朋友,日后便是政敌。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届时大家互相抡起砖头来,也不至于太过纠结。”
听到他的话,承武王不禁挑了挑眉头。
齐三公子又灌了一盏酒,脸上露出愤恨的神色:“再说了,咱们三个自小一起玩到大,他能将此事瞒这么久,摆明了没将咱们当朋友。”
承武王捏着酒盏的手微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是。”
齐三抱怨了几句之后,忍不住与他分享自己近日听说的一则消息:“王爷可还记得,刑部尚书萧砚与云州墨氏的那桩婚事?”
承武王道:“是有些印象。”记得当时也是在酒局上听来的,再仔细想想,好似还是谢七提起的。
齐三身子往前倾了倾,有一些故弄玄虚:“你猜,这位曾经被萧大人退过婚的墨姑娘,如今人在何处?”
“难道不该在云州?”
齐三向他摇了摇手指,道:“据可靠消息,她如今就在陵安城。”
承武王眼皮一跳:“哦?难道这位墨姑娘,也随墨三爷一道入京为圣上奔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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