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担心崔遇不可信任?”
太子摇头:“崔遇这个人,本宫自然信得过。本宫只是怀疑沈寒溪的用心罢了。”
萧砚在心里笑了一声,沈寒溪那个人,的确不大好猜,沉吟道:“他开口举荐崔遇,总好过殿下开口,家父曾任文华殿大学士,辅佐东宫十二载,历来的东宫殿下,最难做的一件事就是平衡各方面的势力,不能表现出明显的倾斜。若殿下那日当真开口,提拔虎踞营的年轻将领,兵部的老臣必会反对,这个崔遇日后的处境,可就危险了。”
他的手指拈起一个棋子,摩挲了片刻,道:“但是,沈寒溪一开口,所有的矛头便全部对准了他,便是有人想要暗中对崔遇使绊,也多少会忌惮着沈寒溪。即便沈寒溪此举当真别有用心,殿下又何妨顺水推舟,静观其变呢。”
太子的神色轻松了不少:“萧大人说的是,是本宫思虑过甚了。这些年,廷卫司大兴诏狱,沈寒溪这个总指挥使,更是横行霸道,忘了自己姓甚名谁。这头猛虎,如今尚有圣上的恩威牵制,可是圣上若有不测,放眼整个大靖,还有谁能驾驭他呢……”
他说罢,揉了揉眉心,道:“不提沈寒溪了,倒是还有几件事,想请萧大人来拿主意……”
密室之中,二人相对而坐,一边对弈,一边交谈,偶尔遇到意见不一的地方,一人谈自己的见解,另一人便停下来静听。太子性情谦恭,萧砚也不专横,二人虽有争执,却都心平气和。
很快,便日影西斜,密室中的交谈也告一段落。
太子透过窗,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起身道:“萧大人好不容易有一次休沐,又让本宫给占了。”
萧砚亦揽衣而起,理了理袍袖:“太子殿下信任微臣,又心系社稷,是微臣和百姓之福。”
太子微笑,道:“本宫便不打扰你了,再不回去,又该有人来催了。”
萧砚随他一起踏出房门,见外面日暮迟迟,才突然想起,府上还有一位客人。想起她今日说的那一席话,不禁陷入沉思。直到听见太子提醒,他才回过神来。
太子的马车停在一个偏门,萧砚随他一起往后庭走去。
没走多远,走在前面的太子突然止住了步伐。
抄手游廊的尽头,有个素衣罗裙的姑娘立在廊下,怀中抱着一只小狸奴,她乌发玉簪,样貌清致,似是被他们的脚步声惊动,朝他看了过来。
那一回眸间,她身后所有的繁花都化作背景,令太子微微怔住。
她好似视力不大好,看了他们很久,才认出他身畔的萧砚来,微微行了个礼,唤了声:“萧大人。”
萧砚神色微变,越过太子,快步行到她面前:“宋姑娘,不是让你在玉竹轩等在下吗?”
她摸了摸怀中胖猫的头,略有些茫然,道:“天色不早,再不回去钟伯该担心了。在大人的书斋里看了一卷书,没有找到能通传的下人,这才自己找了来。大人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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