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柔软,发间有干净的皂角清香,他一梦醒来,觉得这些年自己从未睡得如此安稳过。然而此时梦醒,又有温香软玉在怀,身体本能的反应,便有些折磨人。
耐心渐渐被磨净,他极力控制,可是脑海中,却有另一个声音,愈发地清晰了起来。
迟早都该享受的欢愉,他又何必非要等到一切都准备好?
以她这温吞的性子,还得让他等到什么时候?
这一念渐渐压倒了理智,他的手找到她腰间的衣带,缓缓将那个活结扯开。她正在睡梦中,对他的动作应当浑然未觉,他的手掌滑入她的衣下,沿着那细腻的皮肤,不断向上游走,握住那独属于女子的柔软时,他仿佛误入桃源的渔人,有一些流连忘返。
她紧贴在他胸前的后背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带出微微的体香。小腹下方的反应愈发地大了,然而,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出现年少时,他的母亲被人压在身下粗暴蹂躏时的场景。对那场景的厌恶,突然化作对自己此时动作的厌恶,如一盆冷水一般,兜头浇熄了他体内的那股邪火。
他缓缓将手收回,将头埋入她的发间,一下一下粗重地呼吸。
宋然紧绷的身子,此时才放松下来。攥着床单的手,也一点点松开。
适才被他的那双手碰过的地方,像是被点起了一丛火,久久也不能熄灭。
第二日早上醒来,她装作对昨夜的事浑然不觉,自锦衾中爬起。
身边那处地方空空的,早已没有沈寒溪的身影。她自然知道他是何时走的,呆坐了片刻,才起身穿衣。
行出房间,她被眼前的阵仗吓退了一步。
贺兰珏抄袖立在廊下,笑容满面:“宋姑娘总算醒了,来呀,给本官绑上。”
两个西廷的缉事人员立刻上前,将宋然给按住了。而立在一旁的夏小秋,则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并不说话。
她挣扎了一下,脸色苍白地抬头:“贺兰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将姑娘捉拿归案啊。蓄意谋害朝廷命官,姑娘难道还想逍遥自在吗?”行到她面前,凑近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能与大人一度**,也已经便宜姑娘了。有哪个廷卫司的人犯,能有姑娘这样的待遇?”说罢,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要把那只狐狸引出来,得暂时委屈宋姑娘了。”
在宋然微凝的目光中,含笑吩咐:“带走。”
她终于知道,昨日沈寒溪让她做的事,是什么事了。
牢门在她面前重重关上,她望着立在那里的夏小秋,无奈地笑了笑,唤道:“夏大人。”
他冷冷地哼了一下,神色间写满不可原谅,一脸的不想搭理她。
她换了个唤法:“小秋大人?”
他目露凶光:“别叫得这么亲热,爷爷不吃你这一套。你夏爷的狗眼当初真是瞎了,竟被你给蒙蔽了。你别想耍什么花招,爷爷我亲自看着你。”
他说着,便在牢门外捡了个地方盘腿坐下,怀里抱着他的龙纹佩刀,又哼了一声。
她弯了眼睛,道:“夏大人,咱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你过几日,会亲自请我出去。”
夏小秋不禁看向她,觉得她此时,笑得像一只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