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溪凉凉道:“苏珑的出身一旦败露,本官也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如今看来,此事也不过是早晚罢了。”
宋然的眼皮一跳:“娘娘的出身暴露了?”
沈寒溪为自己倒了杯茶,把宫里的事说了,道:“已经发给刑部审了。”冷笑道,“知道萧砚与本官不对付,还特意将苏珑发给刑部审,本官便是想在里面做手脚,也没有施展的余地。说不定,还要因此案惹来一身腥。”
宋然想到苏珑与哑巴的关系,手指渐渐收紧:“那娘娘岂不是要有杀身之祸?”
哑巴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妹妹,他岂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神色越发苍白,便见他起身,道:“本官今日倦了,暂时不想再提这些烦心事。”
宋然见外面日色迟迟,有倦鸟还巢,想到他这二日也一直在各种奔波,便道:“贵妃娘娘的案子,既牵连到了顾蔺生,只怕不会那么快有结果,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今日早些休息为是。”
她虽这么安慰,心里却没个底。
有只手落到她满是忧色的眉心,只听他懒懒道:“宋姑娘才是,不要忧思太重。天塌下来了有本官顶着,哪需你操心。”说着,握住她的手腕,“陪本官去里面躺会儿,明日,还有事需要你做。”
宋然怔了怔:“什么事?”
身子却突然一轻,被他打横抱在了怀中。
他抱着她,行入了内室,玉帐自银钩上落下,仿佛将那些世俗的烦恼也隔绝在外。
“煞风景的事,不提也罢。”
宋然还未回神,人已经落入铺在黄花梨大床的丝衾中。
她在床上坐起身子,在沈寒溪俯身脱她的鞋子时,缓回神来,颤声道:“大人,你这是……做甚?”
他慢条斯理地为她脱了鞋,便要来解她身上的衣带。她往后躲去,却被他捞回,听他在自己耳边低声道:“不要动,本官不碰你。”
她乖乖僵住不动了,任他为自己褪去外袍,只剩下雪色的单衣,薄薄一层白绢,藏不住胸口的起伏。
他抬手将她头上挽发的钗子抽出,替她理了理落下来的长发,口吻清淡:“本官今日累了,没有那个心思。”说罢,将自己的外袍也褪下去,揽着她的肩头躺入了被窝里,道,“睡吧。”
宋然望着闭上眼睛的他,心口狂跳不止。过了会儿,唇角不禁露出无奈的笑来,他这是让她怎么睡?
后半夜,沈寒溪睁开眼睛,望着身畔的姑娘。
她虽已睡着,却翻来覆去的,并不安稳。大概是觉得热,手臂横放在被衾之外,衣袖也掀到了小臂的上方。
他伸手绕过她的腰,将她固定到自己怀中。在后背贴上他的胸膛后,她才终于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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