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沉默片刻,说道:“你保证能管束好你的大哥?从此不再窥觊我们世袭罔替的爵位?”
“一个将死之人,不用谁管束了。”曹铨神情很是复杂,说道:“我大哥本来就病入膏肓了,前两日拼死一搏失败,被我软禁,万念俱灰,他——他已无生念,不肯进食汤药,熬不过几日了。”
魏国公叹道:“好吧,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击掌为誓,徐曹两家以后各走各路,井水不犯河水。”
“应诺。”曹铨说道,上前击掌,啪啪啪三声,曹徐两家人定下盟誓。魏国公先走出院门,低声吩咐外头守护的幕僚,“赶紧去壁若家里,把滔儿抱到瞻园去,交给夫人照顾着。告诉在东园的那几个人,刺客已经抓到,元凶服罪,此事可以了解,他们叔侄以后都安全了。还有叫壁若和希林去瞻园找他们的儿子,朱希林回北城兵马司当差,就不要带壁若娘俩回去了,等在瞻园过完中秋再说吧。”
这朱希林父母都不在了,倒像徐家的半个上门女婿。逢年过节都是在岳父岳母的瞻园度过的,带着孩子一起在瞻园过中秋太平常不过。
且说沈今竹负气怒奔干爹汪福海家,世袭的锦衣卫同知汪家宅邸就在城中的太仓园,这里住的都是贵族,西边邻居是世镇云南的沐府,这沐家在大明西南的地位相当于徐家在江南,沐家人基本都住在昆明,但是金陵老宅子一直有人看守着,沐家的祖坟在金陵钟山,家族重要的人去世了,都是要从千里之外的昆明携棺来金陵入葬的。住在对街的是宁河王府,东边邻居是汉王府,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豪宅遍地。
相比而言,汪家这个四进的大宅院就很不起眼了,不过汪家都是一脉单传,人丁单薄,几乎几代人是都是一家三口的住着,这宅院显得寥落空荡,直到三年前汪福海找到了丢失多年的长子,又认了李鱼这个干儿子,这宅邸院子才第一次住满了人。
沈今竹去了汪福海家里,天已经黑了,看门的老苍头大老远见浩浩荡荡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打着魏国公府的旗号,簇拥着一一辆马车而来,还以为是瞻园什么重要的人物连夜拜访自家主人呢,赶紧命腿脚快的小厮去通知主人汪福海夫妻。
汪福海不敢怠慢,携妻带子去迎接,谁知从马车只跳下一个小小的身影叫干爹干娘,并无他人,夫妻两个面面相觑,只觉得好笑,当着众骑兵的也不好说表露些什么,回到屋里,汪夫人牵着沈今竹的手问道:“这是怎么了?大晚上的跑到干爹干娘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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