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问道:“孩子?那个曹核原来不是你孙子,是你亲生儿子?”
曹铨拍手笑道:“国公爷厉害,一听就觉察出不对来,曹核是我亲子,只是他母亲身份特殊,我当年不便相认,横竖我也无其他子,将来也只有他能继承曹家的香火。”
魏国公见曹铨几乎是知无不言,便焕然大悟,暗道:原来这曹铨是有求于我的意思,代表世子余孽这一脉与我握手言和,从此曹家人走曹家人的路,不会再做夺爵这种白日梦!
压抑在胸口三年的石头终于卸下,魏国公一时有些得意忘形了,说道:“曹大人是想握手言和,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吗?你大哥给瞻园制造了那么多的麻烦,多少无辜之人枉死受牵连,难道也要我守口如瓶,一床大被掩了,从此不提此事?”
那意思,是想再讨些便宜了。
曹铨早料道魏国公会有此举,他也是留了后手的,他站起身来,负手看着窗外的梧桐树,说道:“公爷,你瞧这怀义的北园景致甚好,建在鸡鸣山北麓,假山都很少堆,基本是取了原先鸡鸣山的山势修了这园子——北城这样的宅子有不少呢,你家三女婿、北城兵马司指挥使朱希林的宅邸就隔着一条街对不对?”
糟糕!难道壁若她?!魏国公腾地站起来,右拳往桌面上狠狠一砸,厉声道:“曹铨!你若敢动我女儿,我发誓不惜一切代价将你们曹家碎尸万段!”
魏国公只有两个嫡女,徐碧兰和徐碧若,都爱若珍宝,可惜大女儿嫁给了靖海侯世子这个纨绔子,最后郁郁而终,留下吴敏吴讷两个外孙,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魏国公这辈子最大的伤痛。正因大女儿的悲剧,魏国公给徐碧若挑女婿时就转变了观念,朱希林家世单薄,人老实能干,也好控制,两口子住在眼皮子底下,相信徐碧若会过上好日子,就将她许配给了朱希林,朱希林是北城兵马司指挥使,为了执勤方便,魏国公夫妇便就近在城北英灵坊给小两口置办了新房。听曹铨提到壁若,魏国公不禁想起了大女儿英年早逝的悲剧,一时情绪有些失控了。
曹铨笑道:“公爷休急,你难道忘了,两天前沈家叔侄被刺杀,你女儿女婿也在当场,他们和沈家叔侄一起住在城南的东园呢,如今城北的宅子只有你六个月的外孙子在呢。”
魏国公更着急了,“是滔儿!你们对滔儿做了什么?!”
曹铨说道:“我也有孩子,我不会丧尽天良去伤害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是我大哥绑架了你外孙的奶娘的孩子,逼迫她将你外孙偷出来,否则就杀了她的孩子。你放心,现在奶娘母子已经一家团聚了,你外孙定无碍的——国公爷,我这样帮你,难道你还不相信我的诚意?我们曹徐两家本是同根,这些年我们同朝为官,也没有过任何龃龉。因为先辈的恩怨纠葛的原因,虽然曹徐两家尚不能化敌为友,但也不至于要结仇。你也为官多年,多一个仇人,尤其是多一个身为皇上心腹锦衣卫指挥使的仇人,这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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