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到如今,沈佩兰一定要跟,魏国公夫人还真不能强行把沈佩兰往外推,只得带着她一起去了正堂,此时汪福海正在喝着茶,见丫鬟们搬了一个屏风过来,心道魏国公不在,接待自己是瞻园女眷?不知是那位夫人。
摆好了屏风,从帘子后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细听去,还有裙钗相碰的声音,有丫鬟通传,说魏国公夫人和四夫人来了。
汪福海不敢怠慢,放下茶盅肃然站立,抱拳施了一礼。来者是一品诰命夫人,还有淑妃娘娘的亲娘,当然要慎重对待。
两位诰命夫人隔着屏风坐下,魏国公夫人说道:“汪大人,听说您最喜雨前龙井,这茶可还合您的口味?”
不谈正事,先说闲话拉近关系,说话不徐不疾,这一品诰命夫人还真沉得住气,汪福海度量着魏国公夫人的斤两,也试探着说道:“夫人盛情款待,汪某感激不尽,实则今日有要事前来,不巧国公爷不在,有些事情汪某想问两位夫人,夫人们若不嫌汪某鲁莽,还请如实告知。”
没等魏国公夫人开口,沈佩兰抢先说道:“汪大人言重了,您是为皇上和朝廷办案,我们妇道人家,自是知无不言。”
魏国公夫人本想与汪福海虚与委蛇几句,看能不能摸出对方的来意,没想到沈佩兰横插一杠子,打乱了自己的阵脚。
这下连汪福海都愣了,怎么回事?居然就这么简简单单开口了?时不可失,汪福海赶紧说道:“多谢两位夫人,实则前日汪某携妻带子去了鸡鸣寺抄经念佛,管鸡鸣寺的太监怀义公公找上了汪某,说有女香客在鸡鸣寺被贼人绑了,这女香客不是别人,正是瞻园的一位表小姐,闺名叫做沈今竹。”
魏国公夫人听说和金书铁卷无关,心下舒了口气,而后又有些恼:这是我们的家事,徐家的家事何时要别人插手管过?即使出了事情要报官,也是向应天府衙门,你锦衣卫手也伸的太长了。
沈佩兰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不等魏国公夫人说道,她连连问道:“此事公公和锦衣卫都已经知晓了?可曾查到了些什么?绑匪写信要我们不要声张,否则就要撕票了,国公爷一直在暗中查访。”
难怪怀义暗示瞻园并非铁板一块,只要我们因势利导,抓住这个机会,说不定可以联合从瞻园诈一笔银子呢——如今看这位四夫人的表现,应该是被怀义说中了,汪福海决定先抛给沈佩兰一个甜枣,说道:“现在还没找到了,只是查出应该是有人里应外合,绑走了表小姐,寺里有个叫做圆慧的知客僧这两天无故消失,估摸此人就是内应,我们已经画了此人画像,锦衣卫正在暗中调查,请夫人放心,若有消息,汪某定会来瞻园告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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