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兰这个蠢货!你要为了一己之私,闹得鱼死网破,家破人亡吗?瞻园若败了,或者移主,你以为宫中的淑妃娘娘会有今日的好日子?
平日从不喜怒形于色的魏国公夫人,此时也变了脸色,沈佩兰见了,心里暗爽:什么竹报平安,你把我堵得说不出来什么来,以为我就束手无策、只能打落了牙和着血里吞了吗?我不像你有个世袭魏国公爵位的好丈夫,但有个当淑妃娘娘的好女儿!你以为我沈佩兰是好欺负的?我们乌衣巷沈家任人踩在脚底下?我侄女生死未卜,你们也休想安心过这个中元节!
沈佩兰心气一盛,面对魏国公夫人突然咄咄逼人的气势,目光不躲不避,四目相对之时,气氛突变成一片肃杀之气,犹如两军对战,战鼓齐鸣!
就在这时,原管事急匆匆进来了,顾不得沈佩兰在此,话里还带着颤音,说道:“夫——夫人,锦衣卫同知汪福海汪大人突然来瞻园,说是要见国公爷,国公爷一日一早就出了门,奴婢们不知去了那里,那汪大人说就在园子里等,不肯走呢。”
锦衣卫?还是一位从三品的同知大人?他来做什么?虽说金陵锦衣卫在外头要事事矮着北京锦衣卫一头,可是在金陵城,作为皇上的耳目和探子,谁敢得罪了他们,四十多年前瞻园七子夺爵一案,就是南北锦衣卫联合调查的,当初这些人在瞻园敢横着走呢。
沈佩兰心里也是一惊,其实她回去给淑妃娘娘写信,内容也只是请安罢了,不会把沈今竹被绑架一事捅上去,刚才只是虚张声势,试探魏国公夫人而已。如今说曹操曹操就到,难道锦衣卫也知道此事了?可是锦衣卫是皇上的人,皇上不下令,锦衣卫若强行插手此事,这也说不通啊。
正思忖着,魏国公夫人果断拿定了主意,说道:“我先去正堂会客,要齐三去找国公爷赶紧回来,他知道国公爷在那,还有,将汪大人来瞻园一事告于太夫人知道。”
言罢,魏国公夫人朝外头走去,沈佩兰紧跟其后,魏国公夫人心中很不悦,面上却平静依旧,说道:“四悌妇,时间不早,你也该回去更衣准备傍晚的祭祀了。”
沈佩兰似乎没听出这是逐客之意,依旧笑吟吟说道:“大嫂是宗妇主祭,我不过是陪祭罢了,您都还没更衣按品妆打扮,我就更不用急了。锦衣卫轻易不来咱们瞻园,此事太过突然,锦衣卫不好应付啊,我虽无能,也愿助大嫂一臂之力,如何?难道大嫂嫌我粗笨,碍手碍脚?”
你——魏国公夫人恨不得将沈佩兰这张笑脸撕得稀烂,心想果然是祖上做过商户的,脸皮就是厚,我都下了逐客令了,还要死皮赖脸的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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