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使了些个小手段便躲过了那些惊魂未定的僧侣香客,直往仙人井去了。等三人到了,心中同是一颤。原来已有一名老僧,左手持帚,右手单托着一个铜炉。那铜炉高有四尺,层层绽放,紫云缭绕,仙灵之气蓄势而发。旁人不说,吴尚道三人却一眼便知这铜炉定是博山炉无疑。
老僧手托博山炉,目帘似开如闭,轻身半依在扫帚上,开口道:“几位便是为这炉而来。”老僧话音虽淡,却言之凿凿,不容分辩。吴尚道上前一步道:“见过老师。学生等确是为这铜炉而来。”老僧眼睑微微跳动,也上前一步,伸出右手,道:“喏,拿去。”吴尚道一个迟疑,竟不敢接手。
疯道人上前稽首,坦然取了,又退到一旁。老僧面无余色,道:“老衲还要扫地,诸位道友请便。”
吴尚道退了一步,见老僧手持扫帚从边沿扫起,一扬一按,丝毫不起尘土,顿时有些痴了。癫道人拉了拉吴尚道的衣袖,道:“家里还有人等着呢。”吴尚道收敛心神,与二道退了出去。
直退出了普陀山,吴尚道方才问道:“那老僧不知到了何等境界,让人仰望。”疯癫二道微笑不语。吴尚道不由有些沮丧道:“路漫漫其修远,却被你们扯进了是非圈子。”疯癫二道笑道:“不是是非人,不进是非圈,自己进了怎地来怪我们?”吴尚道苦笑,扯开话题道:“那老僧便是思不出本身了吧。”身神合一则神不外驰,吴尚道固然元神萌生,却远未到身神一体的境界,故而如雾里看花一般难以真切。
疯癫二道与吴尚道相差仿佛,略出一丝,便道:“恐怕已经是返璞归真的境界了。”吴尚道闻言默然不语,反观自己这一路走来,可圈点之处寥寥,却多有要被师父棒喝敲打的过失过错,不由脚下迟顿,烦忧缭绕。
三人御风回到崂山,山上一如走时的平静。虽然三位大人不在,门下却又壮大了几分。理诚每日在后山寻竹,今日突然心有所感,早早就回到了太清宫三清殿。他一进门便有几个道童上来请安,理诚虽然还比他们小一点,却也颇有气度地颌首回礼。
“清炎,”理诚叫住一个道童,“今日是你值殿么?”
吴尚道以龙门字派传徒,崂山外门道士却都是不分大小的清字辈。这里面又有不成文的规矩,凡是疯道门下,多以五行之水为道名,癫道门下却以火性为常。如清风这般常见混杂不在五行中的,多为杂属。
“本该是清焰值殿。”清炎持礼道,“他肚子不爽利,央我替他一替。”
“那谁打鼓呢?”理诚微微皱眉,“我总是心里不安,像是等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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