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看,有人若是藏了禁品,莫说是沈傲,就是嫡亲的宗室亲王,也只有下狱待审的份。至于畏罪自杀,只要让金少文做的漂亮一些,陛下想追究,又追究谁去?让金少文自个儿上一道请罪疏也就是了,我爹会去保他。”
冯鹿听得心都是凉的,这个蔡大人,胆还真是大,连钦差都敢杀,可是回头一想,又觉得蔡大人的主意倒也没什么错漏,这个法好,杀了人还不脏手,倒也不失为后的杀手锏。他不由疑问道:“就怕那金少文怕担干系。”
“他会怕?沈傲不死,他怕的厉害,这几年造作局里的好处他得的少了吗?再者说了,他这个官,仰仗的就是我爹,我爹的仇敌就是他的仇敌,这干系他自己清楚,只有他担着。”
冯鹿见蔡攸蛮有把握,顿时喜笑颜开,道:“大人高明,有了这一手,杂家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蔡攸板下脸来:“沈傲在这里一日,你就别想睡个好觉,好好盯着他,严防死守,就是风吹草动也不要放过。出了岔,第一个拿问的就是你。”
冯鹿额头冷汗流淌,欠着身撅着屁股拱手一偮到底:“是,是,杂家省的,这是天大的事,便是不吃不睡,耽误了自个不打紧,怕就怕出了差错,惹火烧身到大人和童公公头上。”
蔡攸阖着目,yīn测测的笑道:“这火烧不到我和童公公身上,陛下离不开我们。火要烧,第一个烧的就是你冯公公,你必死无疑。你当我这一趟来是畏罪抹平这苏州的干系?哼,我只是怕少了这一块féru,没有造作局,哪里去填我家里头的亏空?你自己掂量厉害去吧,不要为了我和童公公,为你自己。”
冯鹿脸sè惨然:“对,对,为我自己,蔡大人,杂家告辞了。”
蔡攸摆摆手:“滚吧。”冯鹿撂着衣襟,碎步要走,刚刚到了én槛,身后的蔡攸道:“回来!”
冯鹿立即旋转过身去,x心翼翼的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蔡攸道:“苏州的名妓就这这点儿姿sè?昨天那两个美人,本大人图个鲜,今天就已经味同嚼蜡了,你再去寻访几个来,我既来了苏州,总没有入宝山而空回的道理。”
冯鹿笑道:“是杂家照顾不周,这事儿也得赶紧着去办,决不敢怠慢了大人。”
冯鹿从蔡攸那里出来,吁了口气,只觉得方和蔡攸对话,有一种让他心悸的痛苦之感,这个蔡大人,当真不是个好伺候的人,不过他做事倒是果决,倒是让冯鹿心安了不少,不管怎么说,有蔡大人在,自己照着他的话去做,总没有问题。
于是他一面命人去为蔡攸寻找美yn的nv,一面叫人死死盯住沈傲。他是一刻都不肯罢休,方听了蔡攸一席话,已经知道这是关乎自己生死的紧要关头,沈傲若是老老实实收了礼倒也罢了,真要有什么异动,需立即向蔡大人回报。
至于沈傲,则是三天两头的晒着太阳,有时就回房里神秘兮兮的写信、写奏疏。邓龙几个看他清闲,连他们都看不过眼,忍不住去提醒沈傲:“沈大人,你这监造也太悠闲了吧,大人领着俸禄,总不能什么事都不做,就是做做样,大家看了心里也舒服一些。”
沈傲摇着扇,很是痛苦的道:“你们这是不知道啊,听说过一句话吗?叫君劳心,x人劳力,你们是武人,咳咳……我没有侮辱你们的意思,武人嘛和x人都差不多,反正就是做些打打杀杀之类的事,至于本大人,表面上看好像很悠闲,其实很劳心的,哎,这种日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再在这里待一日,本大人都要累死了。”
“你还累?”周恒、邓龙两个真恨不得将眼珠挖出来,省的看沈傲这保养的极好的脸上那白里透红的肤sè,亏得他还有脸喊一个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