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夜笙站起来,缓步走向她。
奚墨站着不动。
阮夜笙伸手,抚上了奚墨的长发,将她束发用的玉扣取了下来。这玉扣是当年邓绥送给定厄的礼物,定厄一直用它束发,从未改变。
奚墨的长发散落,一言不发。
阮夜笙垂眸把玩着这个玉扣,眼神里似聚满了一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晦暗,旁边的摄影机特写她的脸部表情。
这一段基本上没有台词,只是通过肢体动作和表情来展现彼此的情绪。可能是这段气氛太压抑了,冯唐唐站在远处,看得一脸揪心,两只手紧紧抓着统筹的胳膊,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一会,阮夜笙将这个玉扣递给定厄,终于缓缓开口:“砸了它。”
奚墨面有怔色,捧着玉扣,还是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朕要你。”阮夜笙吐词缓慢,带着冷压重复:“砸了它。”
这是邓绥送给定厄的,定厄自然不会舍得去砸坏它,但这又是邓绥的要求,她进退两难,只能跪下来。虽然邓绥没有明说,但她现在已经明白了邓绥的意思,邓绥知道了真相,要与她断绝一切。
“朕如今之命。”阮夜笙冷笑道:“守宫令是不再听了么?”
奚墨跪在阮夜笙面前,抬起头道:“请太后赐我一死。”
“赐死?”阮夜笙不紧不慢地将玉扣从奚墨手里夺了过来:“你想死,朕现下偏不让你死。你的命是朕的,朕想如何,还需让你左右?”
说到这,阮夜笙的脸上这才有了些微起伏,她闭了下眼,狠狠地将玉扣往地上一摔。
玉扣在地上四分五裂。
奚墨似丢了魂似地跪行过去,将那几块玉扣的碎片拢在手里,呆呆地望着。
过了片刻,她似乎是看清了现实,玉扣确实碎了,一如定厄和邓绥的主仆之情,就慌张匆忙地在碎片中翻找比对,看哪个才是相邻的碎片。
这个时候,定厄想把玉扣拼起来,在剧情里,她这还是第一次这样情绪明显地外露。因为过于焦急地想要拼好,玉扣碎裂时的锋利边缘甚至将她的手割破了。
工作人员赶紧上去,给奚墨的手抹上了血痕,又退下来。
阮夜笙看着低头在那拼玉扣的奚墨,呼吸渐渐地有些深重起来,邓绥压抑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快要到达顶端。
但她还是得勉力压着:“滚出去。”
奚墨用带着红色血渍的手捧着玉扣的碎片,躬身往外退。
一直到她退到外面,看不见了,阮夜笙重新坐回桌案前,双肩微微起伏。
低着头,身子微微耸动片刻,阮夜笙突然身子前倾,将桌上的东西一扫,笔墨纸砚尽数被她推下,散落一地。片场一片寂静,这声响动如同劈了一道惊雷,所有人都看着,一时之间忘记了呼吸。
邓绥的怒气也在这一刻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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