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跨进门前,谢文文看着头顶上的题字,好奇:“为何会叫钟院?”
王令嗣谦逊道:“当时读到了张茂之的《春心事》便想到了这个字也就用上了。”
谢文文点头表示了然,王令嗣文采斐然,别院的题字也定然不是一时兴起。
一行人往里走,院内的人并不多,从进门的门房开始见到的也不过才两人,但内外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定然是需要足够的人手的,许是院内的下人并未允许露面。
“别院就先委屈你住下了,院里院外我都已经打点好了、你放心住下就是。”
谢文文随着王令嗣进去,院子不算很大,但也算不上说是委屈,这院落看着就知是王令嗣下了心思捣腾的,从外景到屋内的布置都透露着主人的精心。
或许是比不得王家老宅的大气恢宏,但也胜在雅致,别有洞天。
“还要谢你不弃我等粗鄙之身,扫榻相迎,哪里能叫委屈。”住这里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比住客栈好,吃穿用度都算王令嗣的,于他们这群穷的叮当响的来说,算他们赚了。
王令嗣对他如此用心,谢文文其实是心情十分复杂的,若是王家当真清白,这个朋友交着也不是坏事,可如是对方在背后两面三刀,那这人,倒是可惜了。
“你能答应来,我便很高兴了。”
王令嗣从不吝啬的表达自己的心意,这并不会叫谢文文难堪,反而十分从容,但却并不会欲迎还拒,也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他给自己的定位是一个算不上朋友的朋友的身份,究竟要不要发展成朋友,一切都好说,全然看王令嗣的态度,王令嗣若是还守着君子之礼,便不会急于求成。
“原本还想着今日晚同你不醉不归的,但碍于你如今身体未痊愈,这一顿酒你可欠着了。”
“好,待往后得了好时候,与你不醉不归。”
两人一路聊着便到了所住之处,为谢文文挑的园子并不太靠内,前庭是一处风水镜,景色倒是宜人。
“进去瞧瞧,这屋子怎么样?”
由屋内的摆设装潢来看,王令嗣是用了心的,素色的纱帐全是谢文文喜欢的颜色,装饰简单,书案香台一应俱全,地上的六耳香炉里点着香,不知是燃了多久,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清香,地上铺满了花团锦簇的地毯,一路延伸到了卧室床榻前。
这让谢文文想起了还住在宫里的时候,一开始他住的地方跟其他的世子一样,后来得了太子的特殊关照,住的也比其他人要好点,但都不差,再后来,他替太子挡了灾,皇室那些人许是心里感激他,对他就格外照应,再到太子登基,住处还是原来那地方,却是从一开始的大理石的地砖石,到铺了红木板的夹层,再到垫了一屋的兔毛地毯。
王令嗣跟在他后边,试图从他眼里看到几分意外与欣喜,或者说动容感激也成,“你先住着,若是有什么短了缺的,你再告诉我,我让人添置。”
谢文文收回打量的目光,虽然不说动容,但对于王令嗣的事无巨细,他的确感激。
“已经很好了,劳烦你上心了。”
能够被认可,王令嗣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但他高兴了刘小天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