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明白的是咱们。”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人打起帘子进了屋来,恰是次辅李东阳。见刘健和谢迁四只眼睛都盯着他,他便沉声说道:“刚来的消息,御马监掌印太监苗逵回宫了。”
刚刚还存着几分侥幸的刘健和谢迁人前都还表现得镇定自若,此时此刻却再也维持不住那处变不惊的大臣风了,一时都是脸色大变。刘健踉跄跌坐了下来,嘴里喃喃自语道:“这怎么可能,难道是苗逵用旧情说动了保国公?不可能,保国公这人会算计情势,再加上武定侯也不是省油灯,他们绝不会轻易去见苗逵,不会给他这机会……”
谢迁却顾不得自己思量了,疾步上前拉着李东阳就问道:“西涯,苗逵怎么回的宫?”
“他是和平北伯徐勋一块回来的。”李东阳苦涩地答了一句,见刘健和谢迁俱是惊愕十分,他不禁苦笑道,“千算万算,终究是漏算了这么一个人。而且,今天伏阙的声势远远不如之前想象的那么大,一夜之间,有人串联了翰林院十几个翰林庶吉士齐齐上书举荐南都吏部尚书林瀚,刑部尚书张敷华,一大早就到各处衙门召集人合署,不少人都署了名。人都说,相比费心思想着如何锄却那么几个蛊惑圣心的小人物,还不如让朝多进正人君子,补上马刘等人致仕的缺口!否则逐了一个还有多,完全是白费功夫!”
“好一个步步为营!”刘健又惊又怒,捏紧了拳头松开,松开了又攥紧,好一会儿方才一字一句地说,“既如此,老夫是不想再看到那张小人得志的脸!道不同不相为谋,皇上若是要追究前事,都是老夫一人承担,就算皇上不问……老夫也不想再呆了!与其看这些人得意便猖狂,还不如退回乡间当个逍遥自的田舍翁!”
“这是我们大家商议好的,怎能让元辅一人承担?”想起此前黯然致仕的闵珪,谢迁不禁有一种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感觉,但随即就振奋了精神,“事到如今,再不可为,元辅既然要退,那也算我一个!”
“木斋,你还年富力强,这又何苦……”刘健嘴里这么说,眼睛却看向了李东阳。
“你们都走了,留下我一人还有什么意思?”
见刘健和谢迁都看着自己,李东阳才说了这么一句话,外头突然传来了一个书官带着几分惊惶的声音:“元辅,李阁老谢阁老,外头平北伯徐勋来了,说是奉旨意赏赐东西。”
“赏赐东西?”刘健顿时忘了去征询李东阳的态,眉头紧锁想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冷笑了一声,“老夫活了一大把年纪,就是赐鸩酒也没什么好怕的。西涯,木斋,我们一块出去,别那小子面前弱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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