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这才松开温雪杳的手,解释道:“我去取把铲子,这灯笼就留给你,我去去就回。”
温雪杳颔首应好。
然而对方没走出两步,忽地又扭过头来,“阿杳一个人待着会不会怕?”
温雪杳一愣,待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哭笑不得,宁珩虽长她几岁,可她也早已不是孩童,又怎会一个人待着便怕。
但宁珩却像是听不进她的解释般,虽满口应声符合相信她,可还是提起灯笼牵着她的手一齐去了杂物房。
两人一来一去又折腾了不少功夫,等抱着挖出来的酒坛回到院中,已是亥时。
酒坛上封着一张红底金花的纸,上面写着“鸳鸯璧合,终身之盟”。
回院后,宁珩命人将酒拿下去温,趁着温酒的空挡,两人又先后进耳室盥洗更衣。
等温雪杳回寝屋时,梅子酒刚巧温好端上来。
屋内烛火昏黄,伴随着微醺的酒香与清新的梅香,青年半边映在暖光下的轮廓愈发柔和。
温雪杳忽地生出感触,若是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她心中惬意,也没有了先前与他待在同一屋檐下局促。
宁珩已经斟好酒,抬眸朝她招了招手。
夜晚中青年的嗓音格外低哑柔和,“阿杳,过来。”
指尖触摸着琉璃杯盏细密的纹理,梅子酒的温度透过杯壁染上指腹。
她不擅饮酒,一杯滑入口腔,就足矣搅乱唇舌的味蕾,继而酒气蔓延侵染思绪。
宁珩也浅酌一口,眯眼看她:“味道如何?”
“很香。”温过的酒不似最初时那般冷冽,更加细密绵柔,也更好入口。
两人又饮了一杯,温雪杳渐觉酒意上头,不敢再多饮,葱白细嫩的指尖连忙移开杯盏。
对上那双湿漉漉已泛起迷蒙的眼,宁珩忍不住笑,他修长的指在桌上的檀木盒子上轻轻一点,“本想让你清醒时看的,未曾想阿杳竟如此不胜酒力。”
见温雪杳视线落在他指尖,宁珩摸了摸她泛红的脸颊,“还好么?”
“还好?”温雪杳强撑着回,实际上已经不太好了,若不然也不会连一直放在眼前的檀木盒子都未曾注意到。
是何时放在这里的,一开始就有么?
思绪已然浑浊,纵使她搜索记忆,也只是徒劳。
“这是什么?”她盯着檀木盒子问。
宁珩拿走她面前的琉璃杯,将盒子放过去,轻声道:“阿杳不妨自己打开看看。”
温雪杳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连手指也有开始变得不听使唤。
她甚至在想宁珩是不是故意的,为何不一开始先让她看。
一旁的青年倒是无法洞察她此时所想,若是知晓定然觉得委屈,他也未曾料到她的酒量竟这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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