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感觉天都塌了……
“那……我要上茅房怎么办?”
“夜壶给少爷准备好了,就在屋里呢。”
“……”
顾相宜,你不是人!
都说了有话好说好商量啊……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读书除外啊!
池映寒看着那一大串的《氓》,只看一眼,太阳穴便开始作痛。
好在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顾相宜不知道,他早就在他房间床下设了机关,以防不测。
想关住他?
顾相宜,你想得未免天真了些!
池映寒突然不作声了,悄悄爬到床底下,按动床底的一个按钮,床底的墙面立刻翻开,一个洞口敞开了。
门外的杜仲听里面没了动静,担忧的问:“少爷,您开始了吗?”
池映寒忽然发现不妥,不出声肯定会被追查,忙道:“我正背着呢!氓之蚩蚩,抱布贸丝……”
门外的杜仲感觉开了眼界了,有生之年居然还能听见少爷读书的声音……
“天爷呀,无量天尊显灵了!”
池映寒心道:显他奶奶的灵,顾相宜定是疯了!
瞧瞧这上面写的什么?
他念几遍便知道这是讲男女之情,婚嫁之事的诗篇。
顾相宜你想嫁个好人家,咱们好说好商量,用不着这么折磨他啊!
池映寒就这么念了几十遍,干脆不拿书也能顺道:“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
“杜仲啊,我背下来了,那我能出去了吗?”
“少爷,这奴才做不了主,只能等少夫人回来给您开门。”
“成,那我睡会觉去,别吵我了啊。”
池映寒说罢,这次理所当然的不再出声,一边嘟囔着:“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一边偷偷摸摸的爬出了墙,入了后院。
趁着后院没人,接着跑到家里的狗洞处,当初他说要方便貂爷,顺手多挖了几个洞。
不多时便钻狗洞跑了出去。
哼,顾相宜,就你还想困住本少爷?
不过,那顾相宜此刻去哪儿了?
可别逃出来便碰上她,不过再一想,他记得他名下的药铺在西街上,那他便去东街不就碰不上了?
这给他聪阴的!出门玩去!
却说顾相宜此刻,正在前往御闻堂的路上。
御闻堂后院,二房夫人听闻池天南应了顾相宜,气得火冒三丈。
“你可是出息了!真出息了!这家里你是做主的?行啊你这个做主的,惹得咱们家里忍气吞声被三房四房夺去多少东西?你个穷酸郎中,半点能争的都争不到,眼下倒好,你用屁股想都能想到,那二郎媳妇到你这儿是给你帮忙的?她是借着你的力,学着如何去接管二郎的药铺!你个傻的,你气死老娘了!”
“可是我这也答应了,人家要来,我还能拒了不成?”
“你怎不知当时拒她?一个新妇你都开不了口去拒,池天南你个窝囊废,你就不是个男人!还得老娘出马想法子把她撵出去是吧?”
“算了,她一个小姑娘,想学些手艺,咱们又是何必呢?”
“你个蠢的!多少年了每次你都这么说,你害得老娘跟你受了多少窝囊气?”
顾相宜刚到御闻堂门口,便听见里面吵吵嚷嚷,不知发生了什么,倒是一个十二岁的男童在柜台上整理药材,一边整理一边笨拙的嘟囔着:“巴豆……巴豆……”
一边端着巴豆,一边怎么也找不到对应的药柜。
顾相宜瞧了眼这孩子,这不就是家宴上二房身边的孩子吗?
听闻好像有些痴傻。
顾相宜敲了敲门,男童见门口有人,喊道:“爹,来人了。”
里面的争吵声这才停止,池天南掀开帘子出来,道:“呀,是相宜来了!来得这么早,吃过了吗?后院正下面呢!正巧你来了,要不要尝尝?”
“不用了,来时在家吃过了。”
“海儿,这是你嫂嫂。”池天南教导着,池映海转过头,愣愣的看着顾相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