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冬至家宴都大同小异, 歌舞毕, 帝后同众妃诸皇亲闲话一阵,待得午时过去,便散了。
帝后相携离去,嘉德公主也随其母妃离开, 阿殷跟着定王走至谨妃跟前, 隋丽华已在她身边陪伴, 扶着谨妃起来了。
“定王表哥。”隋丽华含笑行礼,望向阿殷时, 笑容如旧, “这位就是侧妃殿下了?”
“什么侧妃殿下, 既叫我表哥, 唤她表嫂就是。”定王似不喜她强调侧妃这身份, 又朝阿殷道:“这是舅舅的次女丽华。”
阿殷遂与之见礼,隋丽华只好叫她一声“表嫂”。
众人出了延庆殿,定王同阿殷走在谨妃右侧,隋丽华行在左侧。
谨妃似也没想到她会在今日出现, 道:“昨日才到京城,怎么今早就进宫来了?也不叫人回禀一声。你母亲可好?”
“母亲在家安好,就是记挂姑姑。”隋丽华面带浅笑, 瞧了定王一眼, “我在南郡时,听说表哥新婚,实在好奇得紧, 又想念母亲,就先回来。昨晚到家已是深夜,今早皇后便派人来接,说姑姑近来病着,刚巧我回来,便让我进宫陪伴几日。匆忙之间只能打点几样南郡的风物特产跟人进宫来,没来得及禀报姑姑——也正好给姑姑个惊喜。瞧我这副手钏,就是南郡当地匠人打的。”
南郡有隋丽华的外祖,亦有谨妃的外祖家。谨妃十多岁丧母,父亲有在北庭镇守,曾在南郡住过两年,听隋丽华带了当地风物来,倒现喜悦之色。
定王却往隋丽华身上一瞟,“你昨晚到家,今早皇后就派人去请?”
隋丽华正给谨妃看腕上手钏,头也没抬,只闷声道:“是啊。”
定王目光未挪,接着道:“那皇后的消息可真是灵通。”
“谁知道呢,兴许她本是想接母亲进宫,瞧见我在家,就接了我吧。”隋丽华抬起头来,挑眉看着定王,唇边笑意盈盈,“我跟表哥也快有两年没见,怎么也不问我在南郡过得好不好?亏我还给你带了礼物,真是要白费心了。”
定王并不信隋丽华这言辞,然而瞧谨妃正欢喜,便没再追问,只笑了笑没应。
隋丽华便又凑到谨妃跟前,说她在南郡的见闻,说她在书法上的长进,哄得谨妃喜笑颜开。
阿殷久未闻南郡之事,听她讲述时,不免也留神细听。心中疑惑却与定王相同——
隋丽华既是谨妃娘家人,就算从南郡回到京城的消息传出,也该定王和谨妃先知晓,怎的却是皇后赶着过去接人?即便如她所言,皇后原本是想接隋夫人,以定王和太子在朝堂角逐的情形来看,皇后巴不得谨妃故去,叫定王孤立无援,又怎会好心去接隋夫人来陪伴谨妃?
皇后娘娘无利不起早,这般行径必定还是有利可图。隋丽华口中的,恐怕未必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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