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非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举动。
瞿小金的心情却渐渐放松下来,双手交握在一起,轻轻揉了揉掌心里被指尖刺破的地处。
“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补偿您!”
烟土的事情在瞿家是不容触碰的底线,既然发生了,自是绝对要查清楚。
瞿小金是娇养长大的姑娘,可在这方面,瞿家从来不瞒着她。
沈鸿当时甚至都没用什么手段,他脑中空白,行事匆忙,留下了无数痕迹,瞿家这边很快就查清楚,烟土的事,确实是他吩咐大武等人做的。
大武这类人的确算是嘴硬,还是把好手,可他是瞿家的人,家里一上手段,他不可能还敢撒谎。
再说,他撒的谎也并不高明。
瞿老爷很快就有七八分确定,是自家这个倒霉女婿,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竟然要陷害家里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
对此,瞿老爷相当不悦。
他也并不是多么清白的人,在这个世上,人命如草芥,强者才能生存,而想成为强者,想生存下去,总要面临许许多多的不得已。
瞿老爷能以一己之力,几十年间将瞿家发展至今,他手里的鲜血和人命一点都不少。
他的仇敌就如同砂砾,到处都是。
但瞿老爷敢保证,他的每一个仇敌结下的时候,他都清醒且理智,他手下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普通的,无辜的亡魂。
他守着自己的底线,也守着这世道的规矩,遵守这一切,不是为别的,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本来世上就够乱,要是所有人连个底线都没有,连规矩都不讲,大家想活着,难道只凭运气不成?
那就太累了。
沈鸿这事做得就很是不地道,他要是同那个看仓库的小子有仇,大可以正大光明地去报仇,甚至他什么都不说,只作为瞿家的孙女婿,赶走一个最底层的小人物,谁又会反对?
便是自己知道,大部分也就是摇摇头,觉得自家这孙女婿性子不大好,该警觉,可也不会去驳他的面子。
驳了他的面子,岂不是等于驳了家里小姑娘的面子。
但若无深仇大恨,不给人留余地就很过分了。
瞿老爷一知此事,正经去警告沈鸿,也不曾瞒着瞿小金。
沈鸿只道里面有很大的误会。
他有一次去码头上画画,被那孟以非冲撞,弄得他有点不开心,后来喝了些酒,无意中在大武他们面前抱怨了一通。
大武误会了他的话,竟然带着人做出这等事,他酒醒之后几乎忘了这些,此时已知道错了,全怪他言语不谨慎。
瞿老爷对这般说法也是不置可否,只交代底下人查仔细,只要沈鸿没想伤害瞿家自家的人,此事就暂且记着。
其实瞿老爷也不痛快,到了他如今的地步,已经很少有人能让他不痛快了。
沈鸿这回却是让他十分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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