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翰就如没有听到司马昊说的话儿一般,自顾自地说道:“想当年我与方砚竹那小老儿,并肩在红巾军中效力时,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惬意。江湖中闻我二人之名谁不丧胆。谁知那老东西却是冥顽不化,不识得权衡通变之理,屡屡坏我好事。我也不去责怪于他,咱与他都是各为其主,我沈翰还是分外敬佩这老东西的人品的。”接着又对司马昊言道:“娃儿呀,你师父一向可好?”
司马昊冷冷地回答说:“不劳您老挂念,他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
“他就没跟你说起过老夫。”
“千面人屠的恶名如雷灌耳,晚辈岂敢忘怀。”
“哈哈哈……。”沈翰一阵大笑后说:“你这娃儿说话甚是有趣,什么叫善恶,恐怕连那孔夫子也难得说清楚吧。一样的杀人放火,一样的巧取豪夺。成了气候的便说是善善之人,没成气侯的统统都成了十恶不赦之徒。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地也是这般的迂腐不堪。”
沈翰这一席话,确实对司马昊产生了一定的震动,他不由得想到了花无影,想到了潘奇,想到了自己的恩师方砚竹,他们那一个双手没有沾满鲜血?为什么他们给自己的印象却又是那么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呢?难道这就是师父常说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吗?可眼前这沈翰说的话,在自己听来又觉得有几分道理呢?他一时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不由得怔怔地看着沈翰。
其实对善恶的不同看法,就在于各人对目标追求的不同,所站立场看问题的方法不同。沈翰所要维护的是近百年来,汉族人所深恶痛绝的极端残暴的元朝统治,在方砚竹、花无影和潘奇这些人眼中,沈翰每做的一件事,都是与封建礼教格格不入的、大逆不道的事情,正是这样,他们从来不会也绝对不会站在沈翰的立场上,去理解沈翰为维护风雨飘摇的元朝统治,而采取的一些极端手段。他们所记住的当然也就是沈翰阴险卑鄙,凶残狠毒的劣迹,在这种尖锐的民族矛盾中,反而将朱元璋种种残忍凶狠的行迹掩饰了过去。司马昊此时还是初涉江湖,阅历尚浅,对令人发指的元朝统治,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难怪他听了沈翰的话后,心中会产生这样的念头来。
只听沈翰接着又说道:“老夫横行江湖,从不理会旁人怎样看待,做上一件是恶人,做上一千件也是恶人,多做几件又有何防。人家要上我家房顶揭瓦,我想方设法要将他赶了下来,大概不会有错吧。哈哈哈……。”笑声过后,沈翰又说道:“娃儿呀,你还年青得很呢,分得清什么善恶。”
司马昊正色说道:“晚辈虽然年青,却还分得清是非,前辈今日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不是十恶不赦之人,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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