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北毓都没想到,这事情中间竟会起这样一番转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波流转间什么样的心思都有。
唐静柔最先笑道:“没想到,没想到,这里诸位姐妹如此费心做出的诗作,最后竟都输给一个丫鬟的字了。哎呀,我可是以后都不敢再作诗了呢,免得贻笑大方。”她先把众人都损了一通,推到玄襄的对立面去,又扭头,埋怨似地冲东毓道:“东姐姐真是太狡猾了,靠着丫头的字得了今日的魁首。这我可是不服的。”
就是东毓向来稳得住,此时也是又羞又愤,别说开口,她此时还能站在这里不倒下去,都是靠着最后的一点力气了。
就是这样,管事娘子的话也还没有说完。她能在两边来回传话,自然也就是个精明细心的人物,不会不知道此时的气氛已经十分尴尬了。不过东毓到底又不是赵家的姑娘,虽出身侯府,一个庶子的女儿也并不让人如何忌惮。
她在心里权衡了一遍,还是觉得更要紧的是自己身上的差事,若顾虑此时的气氛,就把差事丢一边了,到时没得答话,岂不显得自己不够尽心。
因此明知气氛已经有些紧张了,管事娘子却还是道:“禀诸位姑娘,外面的公子们还说,想求这位代笔的姑娘几副墨宝呢。实在是这姑娘的笔锋有大家底蕴,由字见人,诸位公子们都说,这位姑娘想来也是有大心胸的,这才令公子们都心悦诚服了。”
北毓心里暗气,颇觉得这一要求更有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嫌疑。
旁人也就算了,林愚和谢朔肯定是能看出这字是玄襄写的,两个人明明都在场,却非但不阻止这场闹剧,反而跟着顺势胡闹,怎能不令北毓生气。
当然北毓心里明白,在谢朔看来,这事一定是让他很得意的。一个丫鬟的字,就能让一帮自视甚高的所谓才子们服气,他简直是暗爽还来不及呢。或者说,若没得北毓吩咐,他简直是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姐姐,是当过大将军的,连她的丫鬟,都是最最了不得的人物。
而林愚呢,是最纵情恣意的,有才就是有才,他才不管这人是男是女,是王侯贵女还是平民丫鬟。他自己不在乎这个,自然不放在心上,也就不觉得这有何惊世骇俗或需要避讳的。
可其他人心底的想法,却未必真如嘴上一般。
向来文人相倾,来的这些公子们,有出身于王侯之家的,也有恃才傲物的赴考才子。彼此间都还别着苗头,就是真看出来玄襄字里的胸襟,又怎么可能人人都心口如一。
就算嘴上说服了,也不过是当成一段风月雅事,心里未尝没有亵玩之意。
北毓知道,如今再是要藏拙根本没有丝毫意义,她毫不客气冲管家娘子道:“这话好笑,只说一句服了,便要来求墨宝。我倒是想问问,若这写字的,不是我家的丫鬟,而是这院子里的哪位姑娘,外面的公子们会不会张口就来上这样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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