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卫若兰年纪轻轻,人脉不广,又没有人为他操持,虽有几个至交好友,却多为纨绔,兼打听千金小姐的消息终究不雅,他不好向贾宝玉冯紫英等人开口细问,也不好细问林智,故此自定亲后到今日,丰年方来回禀,想来是打听得差不多了。
今见丰年神色不好,想来消息不如人意,卫若兰怎能不为之担忧?
听他问话,丰年很有些心疼自己的主子。
他是卫若兰的奶兄,比卫若兰大了三个月,其母又是卫若兰生母陪嫁的心腹丫鬟,后来做了管事媳妇,而他则从小做卫若兰的小厮,所以丰年较之旁人更为关心卫若兰。
到底是没有亲娘为他打算,竟选那样的姑娘,要是卫若兰被史湘云克着了怎么办?长安城中的达官显贵之家虽不至于闲言碎语,可是谁家说亲都会避开没有父母的男女,史湘云便是其中之一,因为父母双全的男女命好,才算是好亲。
据他所知,许多达官显贵之家给儿子说亲的名单上都没有史湘云。
就像俞恒俞公爷,何等尊贵的国舅爷,人又生得文武双全,深得圣宠,但因有了天煞孤星的命格,父母俱亡,好人家不愿背负卖女求荣的名声,怕克着女儿,势利人家过于追名逐利,俞家又看不中,所以他蹉跎到了十七八岁尚未定亲,若不是林家心善,林大人不计较那些命格之事,他根本娶不到林姑娘那样四角俱全的千金小姐。
史湘云的命格和俞恒的命格不相上下,事实上她还不如俞恒有灵台师父的批语和国舅爷的身份呢,娶这样的媳妇,又是那样的秉性,显然是太太不安好心!
卫若兰听他翻来覆去念叨着史湘云的命格,言语之间充满担忧,不禁啐了他一口,笑道:“你这小厮,竟不曾听清我说的话?命格之事本就是虚无缥缈,所谓命硬,都是天灾**所致,世人不说主持公道,反倒信以为真,推波助澜,可见此心不正。你细瞧瞧,俞公爷乃由老太太抚育长大,何曾克着老太太了?史大姑娘又何曾克着保龄候爷了?”
丰年叹了一口气,能得卫若兰这番言语,史湘云当真有幸。
他说道:“大爷这般想,可见大爷的性情为人如光风霁月,可是小人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大爷竟是细想想罢。”
卫若兰摆摆手,道:“不必多说,你只管说我叫你打听的事情。”
丰年立刻挺直腰杆,正色道:“大爷既然这么说,小的也就不多说史大姑娘的命格了,只这打听史大姑娘的人品性情,小的觉得不大妥当呢!”
卫若兰听了,忙问何故。
丰年理了理思绪,娓娓道来:“保龄候夫人出身名门,对子女的教养极好,世人皆知,史大姑娘虽是侄女,可也和嫡亲的女儿一般教导,据小的打听说,史大姑娘不仅打小儿就读书识字,写得好诗词,且做得一手好针线,年纪大了些,保龄候夫人又常带她出门走动,与人结交,和南安太妃是极熟的,可见保龄候夫人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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