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嫣言不由衷地说，“哪里能让他晓得？他还是蒙在鼓里好，就是晓得，又能怎样？不要谈我了，我问你，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吗？”

吕红摇头说，“不知道，花市长说，是专门请人替我带的。”

“哼哼，我说他是骗子吧！”她遂把东西的来历简单说了一遍。

吕红将信将疑地问，“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货？”吕嫣不屑地说，“在台上人模狗样，背地里男盗女娼！”说罢，自己觉得过分，似乎刮着了一些自己，脸上一热，又说，“不管他是什么人，你最好离他远一些。真的，你打算多晚结婚哪？”

吕红笑道，“我怎么知道呢？总不能我去追他、催他吧？”

“也是。下午，我就替你催问。小冯真是傻瓜，最快活的事情，都不着急，要是我，有一个美人坯子对象还能让她搁着？早就下手了。”说着一捏妹妹的嘴巴。

吕红又红了脸，躲闪了一下，说，“姐姐，你看你说的多瘆人，看看说明书吧，这个天香露到底有什么妙处，这么贵。”

吕红连声说对对，于是盖好盒子，丢在床上，捧着那张粉红纸和吕红并头看起来。吕红看的快，先看结束了，就轻声赞叹，“原来，真是难得的好东西！听说乾隆皇帝有个香妃，是不是就用了这个啊？”

吕嫣才看了一大半，听见妹妹这么说，就笑着酸溜溜地说道，“嗯，差不多吧，你以后也可以做香妃了！”

吕红认真道，“什么香妃露，臭妃露的，我不要，还是姐姐拿去用吧。”

“市长可是送给你的呀，姐姐怎么能夺人之爱呢？”

“怎么是夺人之爱呢？就算是我转送给姐姐的，行了吧？况且，本来他就先允过你。”

“这个东西，不能拿回去，姐夫看见了又得吵架。拿到招待所，万一被老花看见了，也肯定要怪我。”吕嫣心有不舍，又有些担心。

“奇怪，你怎么怕起他来了？是他说话不算数，还好意思说你？真要说什么，你全部推到我身上就是了。”说着，把盒子放进布套，揣进纸包装袋，又从吕嫣手上夺过说明书，也插进纸袋里，就塞到吕嫣手上。

吕嫣一时感动不已，忍不住在妹妹脸上吻了一下，说，“还是亲妹妹好，让姐姐争得一口气。这次，我偏要让他在我房间见到这个礼物，看他惭愧不惭愧。”其实，她心里早已想占有这礼物，只是不好意思启齿。她不敢想象，花市长如果把妹妹弄到手，抛弃自己，会是什么情景！那时，自己恐怕立刻就身价一落千丈，生活暗淡无光。她获得这礼物，却很可能一石二鸟，既让他以后不敢随随便便地对我撒谎，又可能就此对妹妹死心罢手。她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拿着天香露高兴地离去。

会谈进行得很不顺利。意向书前面的指导思想、主要目标、基本原则等等，都比较空洞，双方没有大的争议。谈到第一个实质性问题就卡壳了——是关于土地。意向书提出，飞天集团以低于现行市场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跟甲方，也就是玉灵市政府，购买使用权50年，改制办公室成员都表示反对，说，按常规土地应该竞标拍卖，至少也不能低于市场价。双方坚持己见，互不让步，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没有了时。

马玉菲一看时间不早，只好说，“我看上午先谈到这里。下午，我请示一下领导。具体什么时间复谈，另行通知。”

钱老板说了一声，“也好。”向杜文文手一挥，也不跟对方成员招呼，就提了包带着女助手径自离去。

马玉菲等众人议论纷纷地走了，就给舒局长打电话，介绍了会谈情况，请示下一步怎么办？

电话那头静了一阵，传来舒怀义铿锵的语调，“这个姓钱的，要求太高，我还是那句话，原则问题，绝不让步。”

“这样，直接谈不下去，怎么办呢？”马玉菲很觉为难。

“那是他乙方的责任！”

“可是，我怎么向市里交代啊？要不，下午，我再当面跟你详细汇报一下？”

“下午我要处理一件急事，没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