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慌忙掉头摇手说，“不敢、不敢，张总自己用吧。”

花市长看着说明书，头也不抬地说，“拿着吧。”

小包这才接过手表说，“那我就谢谢张总了。”

这时，花市长注意到说明书上这几行汉字：

“大瓶，外用，每天一次，洗浴后，以此露3滴，和温开水300克，擦拭全身。

小瓶，内服，每天一次，以此露一滴，和温开水100克，口服。

效果：连续使用一周，人体内外即散发幽幽天然花木之芳香；用完此露一组，大约半年之后，人体之芳香即终身不灭。”

花成新笑问，“这东西真有这么神奇吗？”

“哈哈，给你夫人——哦，用过了就知道了，我也没有用过，谁知道效果究竟怎样。”

“好，谢谢啦。小包，雅言，啊。”

“我晓得呢。”小包慌忙回答。

见市长很高兴的样子，张总笑嘻嘻地辞别而去。

“现在去哪里？”小包小声问。

市长没有回答。他在后悔，不该对吕嫣说送她这件礼物。宝剑送英雄，红粉赠佳人嘛，她能算佳人吗？这么好的东西，应该送给更配使用的美人才对头。于是，他吩咐小包说，“去办公室。”

有几件事，必要在这里作一简单交代。

因为花成新在一次酒会后和国土局局长当面打了招呼，最终使孙金彪轻松地击败了5个对手，拿到了那片黄金宝地，其他手续就势如破竹，顺顺当当啦。10天后，鞭炮一响，红楼综合娱乐城便正式放线开槽了。后面再谈他酬谢吕嫣的事情吧。

市委关于成立玉灵市中学改制工作领导小组和任命人员职务的决定，终于下发了，果然由李自宁副市长兼组长，市政府办、教育、人事等7、8个部门一把手兼副组长，小组下设办公室，由市政府办王由之主任兼办公室主任，马玉菲副局长兼第一副主任，还有人事、社会保障、财政局的3个副局长兼副主任。因为王由之工作太忙，后来，实际工作就是马玉菲负责。

马玉菲听了文件传达，喜忧参半。喜的是，书记果然重视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展示才能的机会与舞台；忧的是，这项工作没有先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虽然书记说了，有重要事务，可以直接向他汇报，但是平时还是得依靠舒局长掌舵。想到这里，她请拿着文件正要走出会议室的局长舒怀义留步。

等别人都离开了，她才有点为难地说，“局长啊，真没有想到，市委让我做副主任。”

舒怀义淡淡地说，“别人做不也是做吗？你怕什么？我是肯定支持你的。”不得不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他情绪欠佳。

马玉菲顿时有了一种感动和愧疚，因为书记让她保密，回来就没有跟舒局长说实话。她脸色微微一红，说，“我心里一点底也没有，有事还是得请你把关呢。”

“我当然是责无旁贷，但是你应该保持过去的作风，大胆地干，好在我们已经有尚方宝剑了！”

“什么尚方宝剑？”

舒怀义底气十足地说，“省教育厅的答复下来了。”

“啊，太好了，什么时候？什么精神？”

“昨天。因为我想吃透精神，再细看看，今天就没有传达。主要精神嘛，有这几条：一是市重点中学改制可以试行；让民营教育与公办教育公平竞争；二是必须兼顾好人民群众和教师的利益，做好广大群众和教师的思想工作，不能出乱子；三是按照15年的期限收回成本，来计算、确定学生缴纳费用的标准；四是教师的有关问题，应该由双方协商办理；五是市财政不能减少对教育的总投入。怎么样？上面还是很有原则的吧？”

“这下真好了！”马玉菲由衷地高兴，笑道，“我们跟飞天集团谈判，有准绳了；不减少对教育的总投入，群众也不会再认为市政府卖中学是甩包袱了。”

“是啊，我们的压力也小了，估计工作要好做得多。”他渐渐高兴起来。两个人脸上都春意浓浓、笑容可掬。可惜，后来事情的发展证明，现在的他们是过于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