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筹谋,毫无办法,只好转过头去瞧韦诞。韦诞想了一想,拱手道:“主公不妨将此事委托于臣,臣与彼等自去寻找适合建坊之处,询其地价,再来与主公商议。”是勋心说对啊,召了门客就是要用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嘛——“如此,偏劳仲将了。”又关照戚喜:“德方为本乡土著,亦须相助此事。”
他满腔热情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多少有点儿郁闷,好在儿子真是解忧的良药,很快是复就帮老爹把情绪给彻底恢复了,并且还顺便在老爹身上撒了一泡尿。这情绪一恢复,晚间睡下时自然精神百倍,竟然忘了明日还有正事儿要干,与管巳二人**,足足折腾到明月西斜。
结果第二天被迫顶着熊猫眼去见曹操,曹操心说前两天你没这么疲累啊,怎么,我叫你该干活了,你就给我装病?板着脸问道:“宏辅有所不豫乎?”
是勋也知道自己这模样不大好看,生怕曹老板生气,早就已经编好了理由:“定经刻石,为大事也,勋昨夜筹思难眠,故而精神不济,主公恕罪。”曹操心说原来如此,这也有情可原,神情这才和缓了下来,便道:“吾已上奏天子,今日内便有旨意下来,卿可仔细去做。”
是勋说我一个人办不成这事儿,你得给我派点儿人手,拨点儿经费。曹操说费用自然要给你的,至于人嘛……你想用谁?是勋确实早有筹划,开口就说:“定经为先,请诏太学中诸博士与之;书法为次,钟元常(钟繇)真书绝世,刚柔备焉,请为辅佐。邯郸子叔(邯郸淳)亦富盛名,避乱荆州,请朝廷征召之。”
是勋心说,当初我去荆州,那票未来的降曹派,什么裴潜啊赵俨啊邯郸淳啊等等,请过我吃饭,我得想办法把他们一个一个全都给挖过来,绝不能便宜了那可恶的刘景升。
曹操莫有不允啊,但是说钟元常事务繁冗,让他业余帮你干成,脱产光写经可不行。是勋心说那是肯定的,钟繇身为御史中丞,这本来是中央政府的最高监察官员,但如今朝廷权力就将近一半儿被司空府所剥夺,监察系统也职权缩水,钟繇除了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以外,还等于帮曹操打工。但他剩下那些时间,这年月又没啥娱乐,估计都用来。反正你是要练字的,顺便抄经,又有何不可了?
辞别了曹操以后,是勋转脸又去拜见郑玄,郑玄说今日朝上议起此事,我举双手赞成,宏辅你能计此,善莫大焉。我的弟子们,不管是不是五经博士,只要你瞧着学问够的,随便用。
是勋忙得脚不沾地,到处找人,两天以后终于在太学里主持召开了“第一届建安石经审定及抄写、镌刻大会”,与会的有郑门弟子郗虑、刘琰、许慈、王经、任嘏等,还有御史中丞钟繇,以及首倡其事的司空文学掾司马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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