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就是官府纵容,甚至是推动他们做出以粮换地,囤积居奇的根源所在了:“你可能说出那些官员的姓名官职吗?”
“这个……”他在迟疑了下后,报出了几个官员的职位来,“好像是工部的两位郎中大人,还有户部的一名员外郎,具体姓什么,我却记不住了。”
李凌点点头,冲旁边正自奋笔疾书记下口供的书吏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立刻拿起写好的供状,将之放到了那人面前:“画押!”
都到这一步了,他自然不敢不从,哆嗦着在供状上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然后,李凌继续挑人发问,把面前几个身份不高的差役一一问到。而从他们口中,也确实获得了更进一步的相关罪证,包括但不限于作为巡抚的蒋贵勋如何用手段让本就受灾的百姓更加的雪上加霜,如何打着朝廷的名义,在灾后继续征收税粮,只为逼着百姓卖田卖地;那些武昌等地的大户富商什么的,又是在何时与蒋贵勋有过接触,以及中间的一些见不得人的计议;武昌当地有几名正直的官员因为反对巡抚大人的种种作为而被其诬陷下狱……
别看这些人地位不高,但既然身在巡抚左右,颇得其信任,自然就能掌握许多外人所不知道的隐情了。现在,因为严刑讯问,他们只能将自己所掌握的一切都如实招供,最后更是各自在供词上画押,成为李凌手中的一枚枚筹码。
而随着他们的不断招认,不光李凌的脸色愈发阴沉,贺奔与顾四竹的神情也变得越发的不安。前者是因为再这么下去自己都没什么好招供的了,到时要是人家怀疑自己还有保留,再对自己用刑可怎么办?至于后者,则心情更复杂,除了担心自己,更担心事败后巡抚大人该如何应对啊,即便到了此时,他依然忠于蒋贵勋。
“现在到你了。”李凌看向贺奔,却让他为之一凛:“大人饶命啊,小的知道的已经都被他们招供了,我实在说不出更多东西来了……”
“是吗?我看不见得吧。”李凌却把头一摇,“你既为蒋贵勋帐下的巡检,在军中总是有些人脉的,难道就没有听说过一些隐情吗?比如说,他这几年间交好了哪些军中将领,或是哪些人索性已经依附于他,唯他马首是瞻了。”
“这个……”贺奔犹豫了一下,但在对上李凌的目光后,还是老实回答道:“不敢有瞒大人,这些事情蒋大人都视作机密,不会让小人知道……”
“嗯?”李凌眯起眼,似有所怀疑,又似有些不快地盯了他一眼。只这一眼,就让贺奔后背生寒,很快又道:“大人……我只知道他与谢都督关系不错,两人间每过几日都会照面;还有,还有武昌内外有三营兵马,其中木字营指挥柳春生和流字营指挥俞万里,都是由巡抚大人举荐才到的今日之位,平日里没少来巡抚衙门示好……更多的,小的确实不知道了……”说到这儿,他又忍不住瞥了眼顾四竹,相比起自己,顾大人才是真正的巡抚大人的心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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