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5年3月26日,阿姆斯特丹。
“你们是为齐国人服务吗?”特洛伊·帕罗特待上菜的侍者离开后,便抬起头来看着对面那位欧裔面孔的男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我们为谁服务,并不重要。”马尔博笑了笑,伸手示意对方随意享用桌上的美食,“但我知道,你们作为爱尔兰抵抗组织的筹款人,正在欧洲四处奔走,希望获得一些国家和民间团体的同情和支持,以便帮助你们反抗英格兰人的统治。但近十几年来,好像效果并不好,没有人愿意理睬伱们。而我们,恰恰可以在这方面帮到你们。”
“你们如何帮我们?”特洛伊·帕罗特盯着对方的眼睛,谨慎地反问道。
“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急需的火枪和火药,以及相应的刀剑、长矛、甲具等近身武器。甚至,有必要的话,我们也会给你们提供火炮。”马尔博说道:“如果你们的人员缺乏军事训练,我们还可以为你们提供专业的军事指导,帮你们组织和训练士兵。同时,我们还可以为你们爱尔兰抵抗势力,提供大笔金钱资助,用于购买所需的日常物资。”
“我知道,你们齐国刚刚跟英格兰宣战了,你们是想利用我们爱尔兰人来打击英格兰吧?”特洛伊·帕罗特冷笑道。
“即使,没有我们的存在,难道你们就不反抗英格兰人的殖民统治了吗?”马尔博笑吟吟地问道。
“……”特洛伊·帕罗特听了,神情一滞,恼羞地说道:“你们齐国想要与英格兰人战斗,尽管凭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真刀真枪地在战场上拼杀,不要将我们爱尔兰人当做你们的炮灰,推到英格兰人的屠刀之下。”
“看来,经过这么多年的奴化殖民,你们爱尔兰人的膝盖都已经彻底地软了下来。”马尔博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从口袋里掏出几枚银币,放在桌子上,“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和你们继续谈下去了。我相信,数百万爱尔兰人中,总有几个不甘屈服,勇于向英格兰人发起挑战的勇士。好了,先生们,请慢慢享用这顿午餐吧!”
说着,马尔博便招呼身边的同伴准备离开这家环境典雅的高级餐厅。
“两位先生,请等一等。”谢默斯·科尔曼立即起身,伸出一只手,将马尔博两人拦住,“哦,对不起,刚才特洛伊太过激动,说出的话语也较为偏颇,我在此给两位先生道歉。”
马尔博被谢默斯·科尔曼拉着,又重新坐回了桌前,但却不再言语,眼神睥睨地看着对面两位爱尔兰抵抗代表。
自1690年在博因河战役中,爱尔兰人支持的詹姆斯二世被威廉三世一举击败后,詹姆斯逃返法国,而爱尔兰的天主教徒便开始被彻底的清算。此前,查理二世在位期间,因同情天主教而给予的诸多权利也全部丧失,政治上和经济上都遭到英格兰人的双重打压和限制。
这个时期,爱尔兰境内的天主教徒大概占70%,英格兰新教徒占10%,苏格兰新教徒则占20%。可是70%的天主教徒只掌握了可怜的15%土地。一小部分说英语的英格兰新教徒则占有大量土地,残酷剥削人口占大多数的信天主教、说盖尔语的爱尔兰农民。
在对外贸易上,爱尔兰被禁止与欧洲国家以及英格兰的殖民地直接进行贸易,牧民所生产的羊毛也只能向英格兰出售。数百万爱尔兰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生灵涂炭,经济凋敝之苦。即使那些皈依新教的爱尔兰人,英格兰当局也对其抱以怀疑的态度,处处提防。
为了反抗英格兰人的殖民统治,爱尔兰人在过去的数百年间发动了无数次武装起义,但囿于武器装备的缺乏和落后,屡屡被英格兰军队平灭,随之而来的便是英格兰人的新一轮疯狂报复和压榨。
为了能够与来自齐国的毛纺织品进行价格上的竞争,获得充足而廉价的生产原料,英格兰大肆圈占爱尔兰人的土地,将无数的良田改成牧场,人为地制造粮食饥荒。
为了完全获得家门口这块殖民地的销售市场,英格兰禁止爱尔兰从国外进口任何商品,也不允许外国商人进入爱尔兰市场,还以极为低廉的价格从爱尔兰人手中收购羊毛,但又同时将其自身所产的工业制成品以畸高的价格卖与爱尔兰人,获取超高的工农剪刀差。
每临冬季,因无钱购买昂贵的毛纺织品用于御寒,无数的爱尔兰人被冻毙于街头巷尾。
可以说,爱尔兰人苦英格兰久矣!
“按照英格兰人的规定,凡是沿海4英里范围内的地区,我们爱尔兰人皆不能靠近,更不允许居住。”谢默斯·科尔曼沉声问道:“在这种情况下,你们齐国人如何能将支援我们的武器和装备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