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鸯等人返回洛阳时,已是隆冬。洛阳城在银装素裹下显得静谧安然。在领略过河西风情之后再返回中原的政治中心,文鸯等人还是感慨颇多。
“茂先,不知长公主在鲜卑如何。”
“长公主聪明伶俐,定会逢凶化吉。”张华虽这样说道,心中却很茫然。
一路上的奔波劳顿,已让文鸯与张华两人由原来的相互防备成了朋友。虽是一文一武,但由于年纪相仿,二人并无太多隔阂。
“去了趟河西,总觉得回来时好像是落荒而逃似的。”文鸯苦笑道。
“我也有这样的感觉……咱们带着纠纠甲士回来了,长公主却留在那里。北方天冷,别生病才好。”
“我更担心的是她的安危。我觉得秃发树机能不像能够真心待她的人。”
“安危倒不至于,他不敢拿公主怎样。”
张华说得没错,自从嵇承打了树机能之后,树机能很怕她。如果说一开始树机能是因为嵇承的公主身份不敢造次的话,张华后来察觉到树机能是真的打骨子里害怕嵇承这个人。
蛮夷就是蛮夷,一如当年他们畏惧曹操一样。乌桓乱境,曹孟德动用一国兵力直接连根拔除;漠南鲜卑首领轲比能趁诸葛亮起兵时谋逆,曹叡甚至没有大张旗鼓地发兵征讨,直接派出刺客将首领轲比能乱刀捅死……这帮胡人大概骨子里对曹家人有本能的畏惧吧?张华暗想。蛮夷就是蛮夷,依靠着本能的恐惧,足以让他们对有着曹家血脉的嵇承敬畏三分。
二人引军回城,向朝廷汇报。
虽在路上遇到波折,但郭太后并未多说什么,郭太后并不热衷于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只要人送到了,其它事情与她无关。
领过赏,文鸯径直来到山涛家,将一路见闻与经历告知山涛,山涛嗟讶不已。
“你们见到的那个马隆,曾经是一名武将,极有义士之风骨。他的老师令狐愚曾受王凌谋反的牵连,被开棺曝尸,当时令狐愚的尸首无人敢去认领,马隆便不顾众人阻拦替令狐愚收尸,还为他守孝三年。我一直想见这个人,听说他在兖州,不想竟离开那里云游四海。”
“听山大人这么说,我还真想与他深交,可惜当日匆忙,都未能尽兴言谈。”文鸯叹道。
“唉……承儿命苦,远嫁他乡,不想那树机能竟然……”
“山大人莫要难过,相比之下,两人相安无事便是最好。所幸的是,鲜卑众人经过宴会一事,都对公主刮目相看。我想,她不至于在那里吃亏受气。”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山涛说道。
“是啊,余下的,就都看公主的造化了。”
“不仅仅是造化,更是事在人为。承儿才十五岁,能否在这群豺狼林立的蛮夷中站稳脚跟,更多的还要看她的心胸与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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