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世子想兄终弟及,坐上大宝之位。我也想兄终弟及,成为魏国公。”徐延宗端着酒杯,看着窗外滚滚的长江水,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薛敬扒开徐延宗推到跟前的酒杯,自顾地端起一杯茶,双袖遮脸把它喝完,然后不动声色地放下茶杯。
“襄王世子面前有太上皇以及他的几位皇子是障碍。五爷,你前面还有三爷和四爷。”
“所以襄王世子跟我合作。”徐延宗冷然道,“徐绍宗病恹恹的,哪天死了一点都不稀奇。徐继宗,就是混账玩意,一团烂泥,谁也不会当他是回事。”
说到这里,他意气风发,仿佛胜券在握。
“只要襄王世子如愿以偿,登上大宝之位,一道诏书下来,我也能如愿以偿。”
说完,徐延宗的目光在表舅脸上转来转去。
薛敬二十多岁,比徐延宗大不了两岁,却长得更加俊美。
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有一种光彩神韵流溢在五官之间。可惜那副眼镜让他的颜值降低了三分之一。
饶是如此,徐延宗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生起几分嫉妒。或许这就是他不大喜欢这位表舅的原因吧。
薛敬扶了扶鼻梁上黄铜水晶眼镜,解开挂在耳朵上的绳子,把眼镜取了下来,握在手里,对着镜片哈了一口气,再用一块麂皮轻轻地搽拭着。
“前些日子,镇国将军在南阳湖遇到水匪湖盗,五爷知道吗?”
“听说过。”徐延宗答道。
“此事在下猜测,可能是襄王那边暗中动用了武昌水师营的人手,胡宗渊恐怕又是牵针引线的人。”薛敬说道。
“嗯,有可能。他父亲此前是湖广按察副使,整饬湖广水师兵备事。”徐延宗语气依然十分淡然,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我一个在南京兵部做书办的朋友跟我说,京师兵部下了札子,严令各地清查兵马缺额,以及请假、告缺等事宜。尤其严查水师各营。”
徐延宗脸色终于有了变化,手里的酒杯放回到桌面上。
“舅舅,你觉得此事风险巨大?”
“五爷,国朝可谓是历朝历代,对兵权控制得最严的。自太祖皇帝以来,兵制环环相扣,严丝合缝,很容易就查出马脚来。”
“舅舅,不怕。”徐延宗脸上闪过惊慌之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长舒一口气。
“那边早就有了应对举措。再说了,地方官吏办事,你也是知道的,只要钱银给足,天大的纰漏也能盖得住。”
薛敬看了他一眼,觉得他脸上的镇静有点虚,就像青楼女子脸上的情深意切,生意场上竞争对手的义薄云天。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
“五爷,兵部行文,官场往来,是很容易打发。那是明察。锦衣卫和东厂的暗访,怕是早就布置下来了。”
徐延宗不做声了,嘴角微微地抽动着。
这番话,跟他刚才吓唬胡宗渊不同。
此前他真的只是信口胡扯,吓唬胡宗渊。但薛敬这几句话,却把锦衣卫和东厂的威胁明白无误地摆在了徐延宗面前。
“舅舅,你说怎么办?”徐延宗终于绷不住,一副礼贤下士的姿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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