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末将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当初既然投了王爷,这会儿断没有出卖主子的道理!”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重提前言道,“所以世子不必疑神疑鬼,以为末将在给您下最后通牒!末将只是希望您能够做好最坏的准备,免得事情真正发生了,您还手无无措!这样的话,哪怕末将对您忠心耿耿,然而危急时刻,却也未必弹压得住底下人的!”
这话说的容清酌跟方安世都是沉默。
过了会儿,容清酌低声说道:“我会好生思索大统领所言的各种情况的……不过,眼下却要托付大统领一件事情!”
“就是父王跟妹夫此番中毒,太医已经查出,是妹夫带来的冬籁亲手所作点心里,掺了断肠草汁液!”
“但我不相信妹夫还有冬籁会对父王不利!”
“这事儿到底是谁做的,大统领若果抽的出空,还请帮忙查访清楚!”
陶褖答应一声,抱拳道:“世子若无其他吩咐,末将先行告退!”
他离开之后,室中沉默了会儿,容清酌问方安世:“老尚书,您觉得,他方才所言不会背叛的话,是真是假?”
方安世思索了一阵,才慢吞吞的说道:“世子,老夫同他相处不多,不好说!然而不管他方才的信誓旦旦是真是假,有一点却是很有道理的:就是他所说的各种意外情况,您必须先想好了如何应对,才不至于在事发之后,没个章程,叫底下人跟着乱成一团才是!”
容清酌深吸了口气,说道:“老尚书放心,我这就好生筹谋,决计不叫您几位失望!”
说是这么说,他接下来紧急召集幕僚商议了一阵,却也拿不出什么惊艳的思路来。
这时候高密王妃却接到消息,亲自过来了。
王妃先去看了高密王跟元流光,这翁婿两个中毒不浅,这会儿尽管没了性命之危,却都还在昏睡之中。
王妃只在病榻前稍微站了站脚,也就退到外头花厅,命人去召容清酌来说话。
容清酌这边正同幕僚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闻言忙告罪一声,匆匆前来。
到了花厅,就见王妃只带了赵姑姑一个伺候,余人都被挥退在回廊上。
纤细若春葱的指尖把玩着墨彩描金七瓣葵口茶碗,碗中茶汤清香袅袅,混合着王妃所用冷香的凛冽,让跨进门槛的容清酌有片刻的恍惚。
是想起快二十年前,容睡鹤尚未出事,高密王府还是人丁兴旺熙熙攘攘时候,偶然到湘霁堂拜见母妃时的景象。
只是那会儿的高密王妃通身端庄大气,生机勃勃,即使爱用凛冽的冷香,也只显得高贵不俗,与众不同;此刻的王妃却是说不出来的凄清寂寞,眼角眉梢都透着憔悴。
“母妃!”容清酌定了定神,上前行礼,轻声道,“您过来看父王跟妹夫么?您别担心,太医说了,他们没什么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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