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觉得他的提议也不错,起码你离亲人近了,你意下如何?”
别说嘉康帝不可能允诺这样的事,就算他同意了,只怕接下来的苗头,就要猛攻寿王府了。
许澄宁豁然抬头,刚烈地拒绝:“圣上,民女绝不做妾,抵死不从!弗殿下此言分明是在羞辱民女!圣上还是赐民女一死吧!”
“哦?你二人难道不是两情相悦?”
“民女原先为男装,弗殿下也不知民女真实身份,何来的喜欢?”
许澄宁用尽量不失礼、却掩盖不住咬牙切齿的语气回话,嘉康帝听在耳中,放心了许多,刚要再说什么,海公公走进来道:“陛下,燕大儒在宫门外求见。”
听到燕大儒三个字,许澄宁欣喜地转头看向殿外。
燕先生是她在世上唯一完全信任不会因为女儿身就放弃自己的人,他来接她了吗?
“宣。”
宫道漫长,过了小两刻钟燕竹生才到,他从许澄宁身边擦肩而过,在她身前一步站定,俯首叩拜。
“草民燕竹生教徒不力,特来向圣上请罪。”
嘉康帝道:“燕大儒如师如父,竟也不知许澄宁真实身份?”
“草民惭愧,确实不知。但草民当初收她为徒,本就不为她是男是女,而是她真的有天赋。”
“圣上恩慈,看在文国公的份上免她一死,可否也看在她于朝廷小有作为的份上,免她文庙谢罪,许草民带她出去呢?”
不知过了多久,那两扇安着十一路铜钉的朱漆大门慢慢打开,许澄宁跟燕竹生站在门内,看见宫门之外,人山人海,密集的目光汇聚于一点,钉在他们两个身上。
那些目光不甘、不善,带着忿忿之意。
看来他们是知道圣上对她的发落了,革除功名、逐出京城,除此之外,没有其他。
燕竹生拍拍她的脑袋:“敢走吗?”
许澄宁点头:“敢。”
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一起走出来,燕竹生行于前,许澄宁随于后,迎着凌迟的眼刀,不卑不亢地穿过宫门前的空地,走向大道。
“竟然就这么放出来了,连文庙都省了?”
“圣上也太宽慈了。”
议论声、责骂声、控诉声,声声入耳,不绝于路。
余光里,一抹绿色从人群中挥掷而出,砸在她身上。
许澄宁低头,见是一片烂菜叶。
有了第一片,就有第二片、第三片,无数片,伴随着愤怒的指责、谩骂声,纷至沓来。
许澄宁被砸得看不清前路,恍惚记起上一次这种状况,还是她状元游街,被人扔花扔帕子的时候。
燕竹生也未能幸免,他干净的袍子染上了污渍,发间与肩头都挂上了菜叶子。
而他却恍若未觉,依然步履从容,信步闲庭一般,不疾不徐地走,不曾乱了一步。
李茹、秀秀和妙妙,还有李少威、贺鹏,不知从哪里跑出来,高举双手在路边为他们挡拦丢掷的杂物,大喊:“别扔,别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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