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在侧,刘怀玉的情绪总归是好了不少,加之刘家人遍请名医,又从海内外找来各种极珍奇的补药或者偏方送入惠仪宫,竟让淑妃的身体有了些许起色。如今她将满头银丝尽数染黑,挽成高髻样式,簪上苏州织造新贡的宫花与几枚黄金并红蓝宝石所制的异域头饰,典雅之余不失风情。身上又着了件绛红色织金绣飞鸟长裙,缀以各色宝石在其间,长长裙裾逶迤在地,宛若朝霞流光滑落一般,饶是面色再苍白,在这样明艳华贵的颜色下,也能浮出一层娇媚的红晕。陆重夕瞧着,倒觉得这位刘娘娘要比当初得宠时候还多了些气度。
而淑妃方才所言的淮阴公主,实则为敬和王爷的女儿,因生父在为陆文湛□□中出力甚多,当年被接入宫中作为皇帝养女,后来也下嫁朝中重臣。大周公主的经济待遇例来不分嫡庶,譬如陆瑗修和陆重夕二人的食封便远胜于陆瑜德。而公主出嫁,若远嫁和亲,则赐食邑一千,留在国中,则赐五百,其余妆奁亦有定例,长期以来无论嫡庶,皆同等对待。
淮阴公主因生父地位显赫,陆文湛为笼络重臣之心,给她的妆奁其实已比分例上高了一倍,谢柔云比照她的标准安排陆瑜德嫁妆,并不失偏颇,甚至已算得上厚待。
“淑妃所言极是。就算是民间,亲生的和抱养的都还有个区别,怎么我们皇宫里,嫡公主和抱养的公主竟成了一个待遇。”郑令澜在一旁掩嘴一笑,目光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洛文珺,“宫中素来阶级分明,尊卑有序,皇贵妃这些日子怕是忙糊涂了,竟想不到这点。”
洛文珺一听,心内已明白了□□分,太后到底疼爱陆瑜德,虽命她下嫁独孤平,于其他方面,还是想为其争取一些。
“左右不过是嫁人,嫁妆如何,难道还能改变我大周公主的事实不成?”坐在一旁的陆瑜德乍然开口,声音清冷如冰刃,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扫过在场众人,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森冷,“依孙女看,奶奶也无需在这些地方多费心神了。”
陆重夕眼见太后面露尴尬,忙笑嘻嘻道:“方才过来时,闻得寿康宫后院的蓝莲花开了,姐姐陪妹妹去看看花如何,妹妹也很久没喂这边的锦鲤了。”
陆瑜德知道陆重夕是在解围,不过她本就不想和这里的长辈多说话,便应下了,与重夕二人起身告辞。
太后眼见着两位孙女款款出去了,才无奈一笑:“哀家这两位孙女,脾气倒真是天差地别。好在瑜德总算愿意同重夕说说话,哀家有时候都怕她闷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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