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桃看着她爹这怂样,就觉得有口浊气堵在胸口似的。
她侧了侧身,给宋大良让出道来,道:“爹,您的那些朋友应该还等着您呢,您玩得高兴点,我和娘去给二叔父准备点祭品,明天是二叔父的二七。”
宋大良哪里还有心思出门。
宋家窑厂之所以这么多年都能源源不断地接御窑厂的订单,不是因为宋又良和历任督陶官有多好,而是因为宋家能烧出连御窑厂都烧不出来的皇家祭祀用的白瓷。
这也这宋家窑厂敢在景德镇称第一的缘故。
宋家窑厂烧不出白瓷了,那他们还争个屁啊!
宋大良一把拽住了宋桃,道:“白瓷秘方的事,是谁跟你说的?”
宋桃瞥了他一眼,道:“爹,这您就别管了。您不是认识很多人吗?你要是不相信,就让您这些朋友帮着打听打听好了。”
宋大良听了,拔腿就往外跑。
结果他刚跑了几步,就又被宋桃给叫住了,她道:“爹,大家都以为白瓷的秘方在管上釉的宋立手里,实际上是在项阳那里。您去查的时候,可别查偏了,最后什么都没有查着,还觉得我是在说谎。”
宋大良再浑,也能感觉到宋桃说这些时的笃定。
特别是她还准确地说出了宋立、项阳的名字。
他顿时信了四、五分,一言不发就跑了出去。
王氏焦急地问宋桃:“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桃拍了拍王氏的手,道:“娘,您就别管了。我爹这个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给他敲个响锣,他是不会当一回事的。您就等着他回来找我们好了。”
“我们?!”王氏不解。
宋桃笑道:“当然是我们!没有您帮着我,我一个人,怎么能成事呢?”
不说别的,她娘不帮忙,谁盯着她爹呢?
她现在还不想和宋积云正面冲突。
宋积云太桀骜了。
老太太逼她嫁人,她居然打起了自己摔盆的主意。
而且还让她办成了。
这两天她脑子只要一闲,耳边就仿佛响起了宋积云的摔盆声,脑海里就会浮现出宋积云摔盆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