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裴云暎猝然抬头:“什么?”
……
昭宁公府祠堂里,森森牌位阴冷。
有锦衣男子站在牌位前,手持长香,一一点拜。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脆响,门被推开,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裴云暎一进祠堂,立刻朝祠堂某个方向看去,待瞧见一众整整齐齐牌位,完好无损的木梁时,脸色顿时一沉。
“你骗我?”
“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回来。”
说话人插上最后一柱香,转过身,露出一张和年轻人六七分相似的脸。
是昭宁公裴棣。
“自新年后,你已经大半年不曾归家了。”裴棣望着眼前人。
裴云暎叨ブ弥卸岽止πすΦ卅:“大人似乎忘了,此地并非我家。”
他从外头匆匆赶回,衣裳被雨水淋湿一阵,发梢也沾了湿意,一看就是得知消息即刻赶回。
裴棣垂下眼帘。
这个儿子一贯如此,裴家没有任何值得留恋之处,除了他母亲。
哪怕他母亲已经不在。
裴云暎看他一眼,讽刺地勾起嘴角:“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言罢,转身作势离开。
“等等。”
年轻人嘴角笑容愈浓,转身看着他:“大人有话直说,就不要耽误你我二人的时间了。”
裴棣望着他。
年轻人眉眼含笑,却遮不住眼底的乖戾与冷漠。
他与他母亲截然不同,与昭宁公府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
时而有情,时而无情。
许久,裴棣开口:“太子被禁足了。”
“与我何干?”
“你要替三皇子做事?”
“与你何干?”
他如此不驯,裴棣也微微动怒,语气沉了下来。
“此事陛下所为,陛下意欲改立储君,可你该知道,裴家一派早已与太子连成一片。”
闻言,裴云暎笑了起来。
像是听到什么极为可笑之言,他笑得浑身发抖,笑得有些止不住,末了,冷冷开口。
“陛下怕太子对三皇子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软禁太子是第一步。但他为何要软禁太子,是因为怕当年之事重演吗?”
“因为他杀了自己兄弟上位,所以担心太子杀了自己更心爱的三子,重蹈覆辙吗?”
裴棣瞳孔一缩:“你怎么……”
裴云暎冷笑,语气越发咄咄逼人:“先太子究竟为何丧生那场秋洪之中,先帝为何不久重病不治,昭宁公不是比谁都清楚?”
“他弑父弑兄,罔顾人伦。而你,为了向他卖好,为了保全你的荣华富贵,将自己妻子当作投诚礼物,见死不救,眼睁睁看她死在乱军之中!”
祠堂中死一般的寂静。
裴云暎看着眼前人,眼里满是憎恶与痛恨。
当年他只知冰山一角,并不清楚父亲为何当时不救下被胁迫的母亲,只失望于对方的懦弱,在祠堂中与父亲大吵一架后愤然离家,发誓要自己为母亲寻一个公平。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