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落在江颂月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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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颂月擅长心算,账册浅扫一眼就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与威严长辈相处,着实不是她的强项。
她是女眷,又是商户,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与辅国公、公公实在没什么可聊的,常规的叮嘱夫妻和睦相处的话,都是身为伯娘的大夫人代劳的。
敬了茶,收了礼,就算完了。
江颂月这一日尽见人了,中间虽有歇息,但心里有事,静不下来,到晚膳结束回屋沐浴后,才真正迎来身心的放松。
她没立刻入睡,她有事要问闻人惊阙。
闻人惊阙被久未见面的生父喊去问话,回来的晚些,沐浴后进屋,就见江颂月从梳妆台前转身,寝衣下的身姿纤柔窈窕,容色娇媚诱人,但神情很是庄重。
他不动声色,摸索几步后,被绷着脸的江颂月扶到榻上。
“累着了?可要我与你捏捏肩、捶捶腿?”遣退侍婢后,闻人惊阙笑盈盈说着体贴的话。
江颂月觉得他这话像是逗乐,又像是真心,拿不准,她就不回答,认真道:“你坐好,我有话问你。”
闻人惊阙收起笑,道:“你问。”
“第一件事,你说府中有人对你不敬,想踩着你立威,我怎么没看出来?”
成亲后,她与闻人惊阙一体,必不能让人再欺辱、轻视他。
揣着这心思去了早膳与晚宴,发现确实有人屡次偷摸打量闻人惊阙与她,但都是小心翼翼的眼神,没人敢露出分毫不敬。
几个叔伯不说多亲切,却也没有过分的地方。
别人就罢了,性情娇纵的闻人雨棠也出现了,她对江颂月依旧不喜,刚阴阳怪气地说了声“县主好本事”,闻人惊阙一敲杯盏,她立刻改口,缩着脖子乖乖喊嫂嫂。
下人更不必说了,毕恭毕敬,没有任何懈怠之处。
不对劲。
闻人惊阙听她说完,长睫一落,眉眼黯淡下来。
“祖父对我寄以重望……今日他在。”
江颂月眉头微松,是因为辅国公在,所以没人敢造次?
那眼神凌厉的老国公,的确让人惧怕。——他一出现,所有人都寂静无声,三四岁的孩子都不敢叫嚷了。
“再有是,六妹被关进宗祠,今早刚放出来,原因是与外人透漏我的行踪,致使我双目失明。”
两件事没有确定是否有直接关系,但所有人都接受这个理由,认为闻人雨棠理应被罚。
有严厉的老家主在,还有刚刚连累闻人惊阙的罪魁祸首做例子,人人谨言慎行,这样就说的通了。
江颂月都没说话,脸上刚露出缓和神色,闻人惊阙就道:“颂月,你是觉得我对你说谎了吗?”
轻飘飘一句话,问得江颂月心虚起来。
她没想的这么严重,只是经过昨晚到今日的接触,模糊觉得闻人惊阙与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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