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些地方提到的观点甚至是他闻所未闻的,但细细想来却十分有道理,不断激发着他灵感的火花。同过往所学交汇融合,让他隐约看清了过去的几个困扰之处,一个全新的世界在他面前缓缓展开。
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曹聪术士讲完了这本《化学入门》。他顾不上询问台下学生的感受,当然他也没有这个习惯,怀揣着课本匆匆离去。半年前他曾失败的一个实验受今天的讲课有了新的启发,他急着去重新做一遍实验。
……
很快曹聪术士的行为就被汇总到李流光处。
养的白白胖胖,看着粉琢玉砌的义郎正一本正经跟李流光告状。
“曹夫子讲课一点不认真,只是照着书本念,不像夫子讲的有趣。而且曹夫子讲的太快,很多地方我们都没有听懂。”
“小义郎哪里没有听懂?”
李流光摸着他的脑袋笑眯眯地问。
义郎早有准备,从丹娘给他缝的布兜中掏出书,一一指给李流光看。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化学入门》这本书并不厚,只有一百页左右,里面插图和文字各占一半,实际内容并不多。李流光将义郎指出的几处地方都记了下来,又交给义郎一个重要的任务——去将同他一起上课的学生听不懂的地方都摘抄下来,最后由李流光转交曹聪术士。
事实上,对于曹聪术士的授课风格,李流光早有心理准备。有范老先生前车之鉴,看得出术士都不是好老师。但不要紧,李流光想,曹聪术士都愿意站上讲台了,认真备课转换授课风格这点小事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听说最后还要由曹聪术士授课,义郎瘪瘪嘴小声道:“曹夫子不喜欢我们,都不肯跟我们笑。”
脑补一番曹聪的脸色,李流光轻笑出声。
正推门进来的沈倾墨刚好听到这句话,几步上前将义郎从李流光的怀里拎出来,嗤笑道:“曹聪身为术士,肯给你们上课已是殊为难得。你去长安打听打听,想要做曹聪弟子的人有多少,你居然还抱怨他不肯对你笑。”
义郎听出沈倾墨对自己不喜,鼓着脸,对着沈倾墨敢怒不敢言。
他当然不是怕沈倾墨,而是刚跟夫子学了一个词“爱屋及乌”。他喜欢夫子,夫子又似乎很喜欢沈郎君,义郎觉得自己要大度,不要跟沈郎君一般见识。
不待义郎多想,李流光已无奈道:“五郎。”
他将义郎重新揽入怀里,摸着他的脑袋又问了几句学业上的事。
义郎高兴地一一作答,嘴角几乎要翘到天上去。不过他终究是个早熟的小孩子,从小看着别人的脸色长大。虽然夫子笑的很好看,怀抱也特别的温暖,但沈郎君的脸色已经黑的不得了了,义郎识趣地乖乖选择了跟李流光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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