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七到了。欧阳慧派人崭新的《诗经》《论语》《楚辞》《唐诗精选》《宋词荟萃》等书籍,请文妃娘娘烧给已溺的公主,文妃自然感动莫名,谢道:“多谢欧阳大人,为我可怜的公主想得如此周全,罪身代公主谢过大人了。”
“文妃娘娘辛苦了!公主早天,朝野哀恸,敬请节哀为要!”欧阳慧毕恭毕敬地施以凶礼,道。
公主墓与高太后毗邻,文妃差人将她的衣帽葬于一处向阳山坡,悲痛之余的文妃以及娘家人经常到此山坡进行虔诚地祭奠祈福。
煦帝大怒,疑心重重,道:“公主已天,既已死去,又何必苦苦追悔?朕一个大活人,你作为朕最为宠爱的美菲,竟然将朕视若无物。再者、你作为皇后,不尽心料理后宫诸事,竟然常去已天公主墓地,是何居心?是打算将晦气带入宫里,还是想把你尊贵的皇后身份拱手相让于人?天则天也,奈何人事哉!”
“人事,对,人事,朕听说某位混账道姑把朕的最美公主给害死了,如果这种‘人事’任由胡来,大宋的万里江山保也不保?”
“宣宋捕头上殿!”竖刀传唤道。
宋捕头近期的案子太多,把他搞得心力交瘁,他实在想放下歇一歇,就毫不犹豫地交由好友安全办理,说是可以送给他一个立功受赏的绝好机会呢!
谁知……
“可恶道姑,居心恶毒,竟然鬼画桃符,瞎搞符水,心怀叵测,致使福庆公主溺天,此番罪行,巫婆道姑罪无可赦,即刻捉拿归案,以儆效尤,钦此!”竖刀宣读皇上诰命文书。
善于关注皇室一切动向的第五天一家,第五芙蓉见安全匆匆离去,聪明的芙蓉立马明白此行何意,用眼神示意,叫安全将随从立即支开,悄声阻止道:“安全,英俊的安全,仁慈的贤弟,你我也是老朋友了。一直以来,感谢您对皇室鞍前马后悉心关照,此次,妾身遇上麻烦了,您不知道呀,这位自告奋勇的道姑是妾身的亲姑姑,一直都是,下一辈子也是,怎么办?怎么办?姑父早亡,如今她为了躲避朝廷的追捕,只落下个她独自漂泊天涯的凄凉晚景。弄不好还要尸首异处,安全,玉树,你又于心何忍?能否这样?我为你们一队人马出足盘缠,奉送二十两黄金,装模作样地四处盘查,实则游山万水,到处逍遥快活,一月后,假装在郊外发现了道姑的荒冢,即刻回京复命,此事便可不了了之。”
“敢问你姑姑发号是什么?”安全心存善良,他不忍仗势欺人,甚至落井下石加害于人,哪怕情非得已势在必行,即使箭在弦上,也要让它们自个儿冷却三分再说,管你是箭还是弦。
“她的法名为‘一落春’。”芙蓉充满愧疚道。
“怪不得她把正值最美年华的公主治坏了,这发名取得太准确了,她为何与皇室过不去?”安全不为疑惑,问道。
“其实我也不知为什么,也许这位公主本来就如同她的父皇,身体本来就不好吧,好比一个熟透的桃子,刮不刮风,这个桃子都会很快从树上掉下来,我家‘一落春’姑姑,也真冤得慌!”
“娘娘,不,第五娘子,也许你分析得对,天命如此,谁又能左右,但是天者为大,我们不能抗旨不尊,但是,我也不忍心看着六娘娘受到牵连,弄不好,届时,煦帝想起新仇旧恨,还不一起清算呀?行!帮人帮到底,再过二十几天,你们一定要记得为‘一落春’道姑制作坟墓并且立碑刻传呀!”
“感谢安全大人不杀之恩,此番深重大义,此生定将厚报!”
安全神色凝重地领着酬金,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第五娘子,尽管放心,在下定当不负重托,权当还文妃好友的人情了。”说罢,带着捕快们眨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随后几个晚上,文妃感觉大祸就要临头,早早养神安歇,对于龙呀凤呀之类温存之事,早已不再置于心头了,她安慰着自己道:对于公主,我已尽力,谁知竟然遭到万岁误解,实在百口难辩,罢罢罢,罢了!只求上天知道我的苦心真心,就不再奢求太多了,因为但求无愧于心!叫我再哭再掉泪,实在太难太难了。如果我哭瞎了,下一世如何寻找我的福庆我的雅阳呢?她居然迅速地恢复了哪种倔强个性!挫折于她,其奈何哉!
“若是要对我进行惩罚,就尽快!本宫等不及了!我才不愿无端焦虑呢!”文妃接着自言自语道。
话说回来,顿失爱女的煦帝,将此情深深埋于心头,他顿时变得六神无主了,因为他暂时不能心安理得地宠眷文妃了,一是因为,如果不加惩治,难以堵住其余美人悠悠之口以及难以压制对文妃的妒意,如多惩治过火了,这位烈性的爱妃,肯定会置帝妃深情于不顾,与少林师兄远走高飞,届时,后悔已是来不及了呀!
不知不觉之间,他变得浑浑噩噩起来,竟然酗酒了,要不是众位美人竭力劝阻,他也许已经被醉驾崩了。每次轮到择牌就犯难,只得学习借鉴历史上那些荒淫帝王,竟然蒙着眼睛,让美人们站于一排或者一圈,自己随性乱抓,想抓多久就抓多久,何时觉得该安寝了,就让这位“幸运”之星跟在自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