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城到临安已近在咫尺,战马将迎来最终命运。五百匹,如此数目,足够引起朝堂纷争。
杜青城的任务,便是将马交接给火器监,至于其他事,与他毫无关联,再去押一批酒出,才是正路。按照约定,只要确定能打开局面,梁范便会加大闷倒驴产量,顺便开启闷倒羊生产,从高端市场入手,渐次向下,要比反着来容易的多。
凡事从低端开始占领市场的产品,向高档渗透时,都是步履蹒跚,过程艰难,往往以失败告终。
至于吴挺,他任务可就多了,比如其中一个便是来临安充当吉祥物。
吴璘位及人臣,统领一方兵权,无论是谁都不放心。吴挺作为最有出息之子,来到行在,谁都明白是怎生一回事。
虽说真有心造反之人很少在乎质子死活,但人在此,多一个限制,大家面子上皆可过去。
此刻吴挺,充分挥他作用,站在武臣序列里,专注卖呆。确保正常出现在相公们视线里,安定他们心思。
此刻朝堂很是精彩,之前官职低微时,偶尔才有机会面圣,如今官阶高了,每日可朝,但气氛依旧还是那般,未曾改善。
不过,吴挺并不认为宰执们在胡搅蛮缠,若非他知道情况,也得出来争一争,五百匹,可是上好河曲马啊,天知道那些吐蕃人如何做到。
王纶一改往常养生上朝模式,今日十分积极,毕竟是他主场,自然要给别人看看,他水是水了些,但绝非一无是处。
“臣以为,火器监所得马匹,固然值得嘉奖,但考虑当今情势,还是拿些银钱犒赏,至于马匹,给更需要之处才是。”
汤思退深以为然,三衙下御前军还没多少像样马匹,你一个火器监要那多马作何用,莫非预计敌人来袭时逃跑的快么。
“臣赞同王枢密所言,火器监若是运些东西,牛车便是,不然再用朝廷所赏银钱买些马便是,上好河曲马,应当使用在最恰当之处。”
辛次膺老神在在没有开口,白须白的他此刻看起来像是置身事外的老神仙,跟凡间争斗没有半分关系,倒是陈康伯更为激烈些。
“你们连火器监用处都不问,便张嘴就拿走,不合适吧?”
“陈相公,马匹关系重大,如此数量补充进去,对现有骑兵提升明显,火器监即便是有所需要,再去买些稍劣之马便是,何许拿河曲马来浪费?”王纶寸步不让。
赵构见他们开始对轰,便轻咳一声,“皇叔,河曲马当作价几何?”
官家开口,众人已经听明白其中意思,这是要把马买下来,很明显,从火器监手中拿走。想来原是正常,一个火器监没有多少东西,留着马匹实在浪费,但凡正常人,必然会让出去,谁知此番辛老儿竟然如此不知趣。
赵令詪听见问他,便自队伍中走出,开口道,“河曲马乃是马中状元,按行市价,当在一百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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