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恙忽然之间没了,那周老板就有了争取的机会。
只要将沈恙原来的生意都打碎了分开,那布匹丝织之事,便不会全部由沈恙一个人说了算。
只有上游的商人们竞争了起来,周老板才能从中获利。
沈恙的商行下面还控制着不少的小商人,偶有几个稍大一些的,也是野心膨胀,巴不得立刻就将沈恙被的产业全部吞掉。
廖逢源一直被人认为是跟沈恙有仇,这时候不说两句话还会引人怀疑。
“现在是沈爷忽然之间不见了,我这边茶行的生意倒是还有我打理,别的么……”
“廖掌柜的您也真是客气了,想那茶行是您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沈恙一个小犊子怎配跟您争?现在沈爷生死不知,咱们也不背地里说他什么坏话。他这人,本事是本事,可人品真不行。做生意讲究诚信二字,沈恙这人奸诈狡猾,利欲熏心,而今有这样的下场未必不是老天报应。”
有人冷笑着,说出这样的话来,多半是曾经被沈恙打击过的。
沈恙在下面笑了笑,只觉得讽刺:“做人,果然还是不能妇人之仁,该斩尽杀绝的就该斩尽杀绝了……”
假仁假义倒是一张好面具,沈恙可试着戴戴的。
转眼之间,上面的气氛便古怪了。
有人轻声咳嗽了一下,小声道:“沈爷现在生死不明,咱们是不是再发动人手找找,万一回来了……”
“一个大活人能消失这么多天?分明是已经死了!”立刻就有人截道,十分不客气。
旁人也慢悠悠地附和:“秦淮河的水其实也很急,下头有暗流,指不定是冲到什么地方,尸体又被野狗给吃了,咱们可不就找不见了吗?现在整个江宁都乱了,可不能继续乱下去。即便是沈恙没死,怕也不想看着自己的生意败落下来的。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把这件事给解决了的好吧?”
下面那人似乎还想说话,不过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这满堂人已经被利益冲昏头脑的表情,还是强压下了心里的忐忑,坐在那儿不说话了。
现在他们开始讨论该怎么划分沈恙手底下的生意了。
有人说,“当初这个布庄是他阴计从我手中夺走的,现在这个布庄该归我!”
“你倒说得好听,现在那布庄的掌柜已经投靠了我,凭什么让给你?许老板今日莫不成是蟹吃多了,头脑有些昏沉?”
“姓王的你怎么说话呢!”
“二位消消气儿,您看廖老板这还老神在在地坐着呢。”
“他能不老神在在吗?茶行本来就是他的,沈恙一走,铁定落在他手里,谁还敢上去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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