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族会开得乱糟糟的。
族长沈琦岂容这群人上京来给二房添乱,这不是来好好参加祭礼,这是来寻仇呐。当下毫不客气的拒绝了他们的要求,更还直接问他们,要不要在这祠堂上就说说两位“证人”是怎么回事。
九房太爷和沈湖夫妇都是心里有数的,不过是仗着是沈沧周年祭,觉得二房要脸面就不会把事情闹大,便想借机要挟一把罢了,就是不救人出来,也能弄些银钱好处。
听沈琦要撕开那层窗户纸,三人便也都不做声了。
“章家阖家都被锦衣卫拿了,抄了家,湖大伯,九房太爷也是真怕了。”说起章家,沈全也摇头,“陆家也是受惊不小,还往咱们家打听消息。”
五房也是权衡一番,便让沈涟跟着上京了,总比三房旁人要强。
那边南京也来了消息,沈琳要上京,九房太爷的咳疾又随着天气转凉日趋严重,老人家也不敢贸贸然北上了,只得怏怏作罢。
沈涟其实也是生怕大哥大嫂这两个祸害上京,非但办不成事还得把二房往死里得罪,便痛快表示自己可以替他们去。而于他自己,亦是巴不得跟上京问问,——如今分了宗,沈珠若是问罪,别的房头牵连不着,他这三房的可是跑不了的。
借着沈全话头,沈涟也不禁问道:“瑞哥儿,依你之见,如今咱们可能……可能自保?”
听闻三房九房被沈琦按住,沈瑞是大大松了口气。
现在官司正在胶着时候,沈湖也好九房太爷都是皮厚如城墙,难缠得紧,若真是来了京里,逼着二房或沈理去“营救”沈珠、沈琭,可不叫人头疼!没准儿还被贺家抓了把柄。
不过沈涟这一北上来,松江那边也是少个帮手,长寿这才上路十天……
听沈涟问话,沈瑞也知他心思,安抚道:“原看着是无大事的,只是近来贺家又搞了些事出来,我也是怕他家再出手暗算。正好涟四叔全三哥你们来了,还有事要与你们商量,这里不便细说,等咱们回去再论。”
他心下盘算,沈全不说,沈涟却是打理生意多年,人情世故最是圆滑,在京许也是能帮得上忙的,二房被各方盯着,不好多走动,族人就要便宜许多。
沈涟忙道:“若有用着我的地方瑞哥儿你尽管说。虽我们房头京里的铺子是二哥父子打理,我不大来京,但也有一二朋友在京的……”说着忽想起原本京里的铺子是沈玲打理,如今哪里还有什么“二哥父子”,便又忙打住话头,佯作咳嗽几声掩饰。
见沈瑞沈全也都想起沈玲,面色都有些黯然,沈涟自知失言,忙又岔开话题,问沈瑞道:“这运河上恁多官船,我便也去旁敲侧击打听了,开始口风紧得很,快进京了才露出话来说是整个西苑都修,不知要造多少景致出来。瑞哥儿在京里可听着什么消息了?若真是天家的别苑,这除却石料木材,后面漆料、花木、太湖石、乃至帐布窗纱都是大宗买卖,旁的也就罢了,咱们的布是尽有的,若能分一小处,赚了银子不说,许还能搭上线,交上几个管用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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