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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阳台上坐着睡了一晚上。刑龙若一直坐着,许医生睡相倒是不如他平时安静,最后干脆扒在他身上。第二天早上刑龙若醒过来,腰部刺痛。许医生爬起来把他架到床上,刑龙若嗳呦一声。
“你轻点……跟卸货似的。”刑龙若趴在床上,手脚动弹不得。宿醉起来头痛,口干舌燥。许医生摇摇晃晃去餐厅找了点水,喂他喝了。许医生自己也有点恶心,头重脚轻。路过客厅时看了一眼挂钟,刚五点多。天还没亮,打开大厅的灯,亮得惨淡单薄。阳台早上湿冷,地上潮,仿佛早上的雾气沁进了骨头,浑身酸痛。
刑龙若揭开外衣,往腰上抹着红花油,一边口中嘶嘶地抽着气。腰上每一节骨头都像锈住了,缺乏润滑,涩涩的。许医生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接过红花油的瓶子,往手上揿一揿,就着手上的药油在刑龙若腰上按揉着。刑龙若笑道:“多谢啦。你手劲这么大?看不出来。”
许医生用大拇指按揉着刑龙若腰上的肌肉。刑龙若身上非常硬,黝黑的皮肤绷着一身的肌肉,并不夸张,有着明显的线条。红花油被许医生揉出了热量,药气飘了起来。
“我原来是打算当法医的。”
“嗯?”
“当法医要力气大。”
“为什么?”
“扛尸体。”
……
背上有一个圆形的疤。三枪,有一枪直接打穿了身体。土制的□□威力倒是不小,这样造成的创面却小。
“你怎么就去挡子弹了。”
“当时太快,没想明白。”
“你要是死了呢。”
“所以后来也是害怕的。”
“被枪打中什么感觉?”
“震动一下,噗一声,觉得热,然后是疼。”
两个人有一下没一下地说着话。声音不高,絮絮的。屋子里没开灯,大厅的灯光透过来,弄得屋子里影影绰绰。窗外天色渐明。
“不过我觉得阎王爷不一定要我。”
“嗯?”
“神厌鬼弃呗。我就是那不招人待见的。”
“你怎么回事,医院里不少同事说你吓人。”
“那你觉得我呢?”
“……傻了吧唧的。”
“你是哪里人?”
“福建漳州的。”
“我家祖上是安徽的。我才知道——你讲两句漳州方言嘛。”
“吃囝,确崎岭。”
“鸟语花香的,不过什么意思?”
“我在骂你。”
“……哦。”
许医生掌握着按压的节奏。刑龙若趴在床上美,咧着嘴傻笑。许医生突然问道:“你祖父那一辈,有没有得肺病的?”
刑龙若想了想:“我爷爷很年轻就去世了,据说是肺结核。”
许医生道:“那你也多注意自己的肺。”
刑龙若笑道:“嗳。”
早上麦医生起床,扭搭到厨房,抱着米晞晖娇滴滴叫道:“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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