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也都随之来笑。
而笑完之后,张行复又坦荡来问∶“所以,小周的意思是驱除,而且要限制部队只能往城内做交易?而几位的意思是保留不动?”
“是。”周行范干脆应声。“维持战力第一……大不了请对面齐郡城里的富户来这边联通下,看能不能开些个针对性的店面,或者从军营中放出一些工匠,再干脆请一些东郡军士家眷过来,到城里安居……我看城里挺空的。”
张行点了下头,但没说话,只看向了此间身侧惟——个大头领程知理。
程知理脱口而对:“龙头,我的意思是,河北老百姓挺可怜的,士卒也不方便,要宽厚一些,要讲一个因地制宜…过一阵子情况好转了,移营了,自然就散了,没必要过于纠结。”
张行依旧不置可否,又看向了无论是之前战事,还是此番整军都极为出彩的河北新附义军头领窦立德————此人之前在河北义军中其实不显,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黜龙帮,却几乎是如锥处囊中一般,自然脱颖而出。
“龙头,河北这边是真的难,跟东境还是有很大差异的,它不是一地的穷困,也不是一时的问题。“窦立德想了想,认真来答。“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光不要赶,还要立个栅栏,替她们挡挡风,还要给士卒立规矩,不让他们随便欺辱那些妇女,要派人巡查。”
张行也点了头,还是不说话。
此时,下方比赛似乎进入到了白热化阶段,双方扭打成一团,引发了超出限额的斗殴,做裁决的人还没说话呢,两营主,夏侯宁远和范望便先飞奔下去——却不是找乐子斗殴,而是要赶紧阻拦。
须臾片刻,斗殴被阻止,比赛继续。
众人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张行,很显然,程知理和稀泥没啥指望,周行范和窦立德却是明显对立,双方都渴望张行这个能做主的人给出明确答复。
“其实很简单。”张行见到二人目光灼灼,倒是干笑了下,坦荡来对。“待会看小王跟小贾问话的结果,再做决定。
“若是还有些秩序,而且价格也都稳定,卖身子的少,或者卖身子的贵,那就撵走吧,或者移动到城里,因为驱赶了她们,一时也饿不死。
”而若是价格无序,钱粮绢杂收,那就留下,妥当收拢,着人注意下治安,防火防盗就行,只等咱们移营,让它自散。因为若是这般,只能说明她们各家都到了地,艰难到一定份上了,救急不救穷嘛。
”不过,若是价格低的离谱,而且粮、绢、钱实际市场比价也都过分,那到时候不光是要围个栅栏的事情,依我说,还要给她们统一定价,洗衣服多少钱,补衣服多少钱,进营帮佣做饭多少钱,然后做够多少活的,干脆给她们发一点保底的口粮……好人家,寡妇,还可以寻营中那些有手艺的工匠,要留下来的屯田兵,做个拉郎配……如果有可能,也给那些跟着来的孩子一点机会,让他们一边帮工,一边一边试着学着筑基、识字、做手艺……因为真到了这份上,说明她们根本就活不下去了,而我们既然来了河北,做了本地的当家,不帮忙兜着,还能推给别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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