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朱慈烺是不是在收买人心,但在他掌权之前川中的明军的确得面临极其艰苦的环境。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川中明军虽然背靠贵州,面朝天府,但贵州这地方是正儿八经的地无三尺平,当间所产粮食连本地人口都无法供给,而川中在历了数次兵灾之后早已丁口大减,便是连城池都已空了大半。
据史料记载,万历年间四川还有六百余万人口,但到了清初之时却只剩了一万六千余户。
如此巨大的人口损失自然不会是凭空产生。
将话说白一点,鞑子流寇、官军土匪,这里面但凡有一家将普通百姓当人,而不是将他们当成出产钱粮的工具、用来应急的食品,四川这等养人的地界也到不了百不存一的地步。
所幸此时最后一场混战还没有完全展开,朱慈烺还有机会让局面莫要糟糕到极限,所以当他被感激涕零的川中文武迎入大堂之后,第一句便将话题扯到了这个上面。
“樊爱卿,朕在广东时听闻内阁打算让运往川中的钱粮走水路?”
“回禀陛下,第一批钱粮已于旬前到了,只是重庆还在张献忠手里,所以粮船到了湖南便得先转资水,再由陆路运入贵州,”说到这里,樊一蘅便顿了一下,显然是在等自己陛下于脑中形成概念:“不过这样虽也靡费颇多,但比起纯走陆路却省了不少。”
话音落下,众人面上的表情虽都如先前一般和谐,但若身处其间却能明显感觉到堂中的温度似于瞬间便冷了一点。
很明显,樊一蘅这是在借机往陛下心里种下重庆重要的印象。
但若就事论事的话,他的说法却是一点错处都没。
归到根里,陆运的成本能达到水运的二十余倍,若要将一车粮食自陆路运到川中,其靡费甚至能达到三四车之多。
此等情形之下,将重庆掌握在手中便意味着运往川中的一车粮食会变成四五车,拥有充足钱粮的明军自能在之后的战役中占据优势。
“嗯,粮道既已打通,军中钱粮当也不缺了吧。”
“回禀陛下,养了这么长时间,我军业已兵精粮足,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等必能一战抵定四川!”
说这话时樊一蘅刻意将嗓门略略提高了一些,为的就是让陛下看到自己的信心。
可谁曾想,待臣子们极为和善的陛下却没有因此而生出多少激动,反倒在其话音落下之后将笑容收了起来。
“今日军中诸将都来了吧。”
“回禀陛下,都来了。”
“既然都来了,那朕就给你们立个规矩。”
嘡!
话音落下,不单樊一蘅,便连在一旁干着急的王应熊亦是心中一沉。
立规矩说明有问题,如此郑重的立规矩,那便说明有极其严重的问题。
只是.........这问题到底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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