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本王妹妹终于不是害怕本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将军,这不是朝堂,不是战场,别拘束了吾妹。”
东初尘也不在意清昔欢的逾矩,望着清昔欢的眼神如星辰朗月,从容淡然。
“谢齐王!欢儿,还不谢过齐王。”清远不住的给清昔欢使着眼色,示意清昔欢赶紧还礼。
清昔欢怎听他清远话,傲视东初尘,脱口而出。
“东初尘!几时辰前还满身沾血,杀兵斩将不过翻手覆掌间,怎得与我小女子清茶淡酒,随性闲谈,你可是双面人?”
“哦?吾妹见过我战场杀敌?”东初尘从清昔欢身侧轻轻路过,也不拘谨,坐在桌角端起茶盏,青玉的茶盖拨去圆润的枸杞,微微品小口,茶盏的热气瞬间化掉了东初尘睫毛上的寒露。
“清昔欢!你给我跪下!”清远忍无可忍,大怒喊着下人,将清昔欢带走。
“为何要跪?难不成小女子话中有假?还是大丈夫听不得这真话刺耳?”清昔欢昂首,怒视清远,佯装笑意。
“你!”
“将军,吾妹说话,哪句是假,若是真,又怎不能说?”东初尘将茶盏放置,顿了顿,唤来鸳鸯,吩咐添了些去。
鸳鸯踉跄进门,不敢抬头,拜礼接过茶盏,颤抖双手不失规矩的端着茶盏疾走出门。
“昔欢,你身边的丫鬟倒是懂规矩,是你亲自教导不是?”东初尘望着奔去的鸳鸯,微微转身对于清昔欢,故意叫她对刚刚的无礼难堪。又状若无意的将手旁另一茶盏抬手抚落,落地的一瞬,清昔欢转身踢下东初尘长靴,茶盏落在东初尘脚尖之上,做了缓冲,一条细软金丝娟便被扔在东初尘脚下,稳稳垫住跌落的青玉杯,杯未破裂。
“这手帕好眼熟。”东初尘说话间,才看清,正是自己怀间的手帕,竟然被清昔欢不知何时抽了出来,垫在地上。
这手帕好眼熟。清昔欢看着地上白雪一样的蚕丝帕子,不禁觉得哪里见过一般。
“清昔欢!你给我滚出去!”清远大怒,想不到小女竟无礼到从齐王怀中掏出绣帕,还将手帕扔在地上铺垫茶盏。
“你……”清远刚要再次怒骂,清昔欢忽然指着东初尘狂笑不止。
“东初尘果真眉清目秀的好皮囊,配得上这女儿家的细致东西,连朕……咳,真真自叹不如~”清昔欢句句讽刺,心里亦是嘲讽,自己一女儿家已是多年不带帕子在身,况他东初尘一大男儿。还记得几年前,燕归回送过一条一模一样的帕子,自己也是日日带在身上,可一年初雪时节,采梅花的时候,不小心勾落枝头,给丢了,记得燕归回还生了闷气,扯着她披上大氅就向梅园扎去,一寻就是几个时辰,大夜晚的,举着火把在梅树下棵棵寻找,不顾寒风撕扯薄衫,不寻到誓不归。然而盛放的梅树下,除了地上一排陌生的脚印,便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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