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恩人告,告知,若宋某有来世……必谨记恩人名讳,来寻恩人……报答……”
青年心里堵得厉害,“别说这种丧气话!我也不要来世,只要今生,所以你必须给我撑住了!”
宋砚澜虚弱一笑,“那恩公能告知名讳吗?”
“……姓蔺,我叫蔺兰酌!”
“兰气熏山酌,松声韵野弦。很符合恩公,好名字……”
宋砚澜说着声音越来越低,胳膊也垂下去。
蔺兰酌有点慌。
“宋砚澜?宋砚澜!”
他提起轻功加快了速度!
人群里,有几个人悄无声息转身离去。
客栈里文乘南的仆人在熬药时,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两个人议论:“听说了没?那叫宋砚澜的举子声称此次春闱有人舞弊,取代了他名额不说,还派人来杀他!此刻,已经去告御状了!”
“何止,他是先去府衙告,结果却挨了三十多大板,浑身鲜血淋漓啊!”
“那府官说他是落榜了失心疯,可他都那样了还去告御状,可见他其实是真的冤吧!”
“啪嗒!”
仆人一下子没拿稳扇火的蒲扇,落在了地上。
他赶紧起身去问那两个人:“你们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
那两人道,还夸张的比划:“我朋友亲眼所见,宋砚澜都快被打死了!可他坚持要去告御状呢!”
“我听说告御状要先滚钉床,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你傻啊,人是**凡胎,伤成那样了还不休息却去滚钉床,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啧,也就是这宋砚澜命苦,出身寒门,没有人护着。”
“要是他有靠山,何须如此豁的出去呢!”
仆人听的越来越慌,想起来宋砚澜出门时。
当时他问宋砚澜去做什么,对方却根本没说失去上告,只说有事。还向他行礼,央他在文乘南醒后转告,若有机会再孝顺报答文乘南。
他还当宋砚澜是白眼狼,居然现在不打算报答先生,怕是被人杀怕了想跑,谁知道他居然是去干这种不要命的事!
难怪他当时会那么说!
两人说的越来越吓人,仆人待不下去了,赶紧回楼上去找为什么。
却没发现,他走后,那两人就停了下来,彼此对了个眼神,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仆人到楼上,就见文乘南已经醒了,将将起身,颤巍巍去够旁边凳子上放着的水壶。
“小七,你来的正好,给我倒……”文乘南咳嗽了几声。
仆人头一次没有听,而是扑通一声跪下,惊慌道:“先生,不好了!宋公子他要死了!”
“你说什么?!”文乘南脸色大变,瞬间想起了自己昏迷前,他悲痛的问:“昨晚有人刺杀,他到底没躲过去吗?”
“不是!”
小七三下五除二的将宋砚澜去上告,还要告御状的事说出。
底下那两个人将宋砚澜的惨状描绘的惟妙惟肖,小七印象深刻,一字不差的转述出来。
文乘南脸色又变了一变,嚯地起身。
“他去告御状,必死无疑!”
“而且都官官相护了,他告御状多半也会被压下来!”
文乘南激动的咳嗽起来,大有一种要把肺都刻出来的感觉。
小七赶忙起身去扶着文乘南,拍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但反被文乘南紧攥住了手臂。
“快,去套马车,我要去救小宋!他这么清明公正的一个,不应该死在官员徇私中!”
“可是您要如何去救?”小七跟文乘南救久了,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可再多的就不知道了。
他担心的说:“就算您去,又如何抵得过那些官员?”
文乘南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攥了攥手,最终下定了决心。
“我可以,你尽管去套马车就是!”
小七只得领命去了。
文乘南想起什么,又道:“等等,你给我找个车夫送我去就行。至于你,去寻周兄,请他出面集寻读书人,一同去宫门以民心请命!”
这也是道护身符。
天下读书人众多,若有他们作万民状请留宋砚澜一命,说不定能看在宋砚澜重伤的份上,免了滚钉床之例。
民望重了,也是可以传进宫墙里的!
周相如在读书人中声望一向极高,有他出面,想必会有很多人应集,舞弊一事也事关读书人,想来更能成了!
小七一听,赶紧点头去了。
文乘南跌坐回去喘了几口气,须臾起身踉踉跄跄的去装行囊的樟木箱子前,翻开里面的东西,最下面是个带锁的小盒子。
他找出来钥匙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龙型的玉佩!
只是因年日已久,有些陈旧了。
文乘南拿起来,盯着看了几眼,喃喃道:“我本不愿出世入仕……可今时实在荒谬,公道遍寻不得,无辜之人竟被逼向死求生……既如此,我只求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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