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鹄之志不足以状义神,翡雀神凰也,却是恰好。
仙龙静眸无波:“这般看客从不罕见。”
“酒后论英雄,天下英雄,不过如今。闲夫论豪杰,古今豪杰,难堪一言。”
“今人能知前后事,因果尽剖无所遗,难免觉得前人不过尔尔。台上看台下,黑茫茫什么也不真切,常只听得几个尖声。台下看台上,但凡输家,都是丑角。”
他将毛笔挂在了笔架上:“旁观者论当局者,此寻常事,不必在意。”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
回过头来,发现姜安安怔怔地看着他,不由得问道:“怎么啦?”
“哥。”姜安安道:“你刚才说话,给我的感觉,有几分像颜老先生!”
书山老儒颜生,后来也路过白玉京酒楼,还给姜安安、褚幺讲了一章《古义今寻》。
姜安安和褚幺的修行条件,比之王侯之家,也不输了什么。和姜望当年相比,直有天壤之别。明白今日这种条件来之不易,心里也知珍惜,就是读书写字实在煎熬,不合她性子,每每学得龇牙咧嘴,能记一点是一点。耍术弄剑,倒是有趣得多。
她喜欢的是散漫自由,无拘无束的天空。小时候听野虎哥他们讲行侠仗义事,她也听得攥紧了小拳头。像顾师义那样侠行天下,对酒当歌,是她后来同兄长写信时,每每落笔姜小侠之所愿。
她觉得兄长像颜生,当然不是觉得兄长老迈,而是在兄长身上也感受到那种颜生般的宗师气度。天下无敌、无所不能,但总是亲昵可靠的哥哥,恍然像是隔着辈儿了,这令她有些不安。
“要像颜老,我得拿根戒尺,叫你记得该温书!”仙龙笑了笑,又问:“谁送的酒?”
姜安安飞快地掐了个道决,潇洒地在兄长面前一抹——
那伙计和白掌柜的对话,便复现在兄长面前。
这一手“见闻复镜”,虽不算什么厉害道术,使用起来也颇简单,但门槛在门内,越是清晰、具体、生动,越是考验道术修为。
镜面就是一张考卷,但姜望此时无心算她的成绩。
代人送酒者赵子,送酒者顾师义。
说起来这“人间正道”的酒名,还是他姜某人所取,此酒原名“沧桑”。
今天当然都已经知道,顾师义不是神侠,未曾加入平等国。但他和平等国显然也是有些联系的,至少是跟平等国内部某些高层相熟。
不然不会是赵子来送这三坛酒。
顾师义交付这三坛酒的时间,只能是在他去东海之前。
这无疑再一次佐证,顾师义当初去东海,只为求仁。求仁而得仁了。
“哥,谁给你送的酒?”姜安安问。
姜望叹了口气:“一个故人。”
他和顾师义,不过萍水相逢!
可顾师义对他,却如此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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